“江姨娘待我极好,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发自真心,可伪装的再好,总有被揭穿的时候。”
“江姨娘,你如此费尽心神,是为了二妹妹吧?”
江氏眸光一凝,像是没有想到阮卿会说出这句话,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幽幽看着阮卿,“你想对娉婷做什么?”
见江氏一脸激动,阮卿忽的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隐隐透着一股嘲讽。
“阮卿,你到底还要对我们做什么!”
听着这让人头皮发麻的笑,江氏越发按捺不住心绪,她颤着手,语气也比方才更强硬了些。
阮卿收起笑意,眸子里冷如冰霜,她静静看着江氏道:“二妹妹不知廉耻,按父亲的意思,便是要让人将二妹妹打死,才能抵消外人的议论。”
“打死?”江氏终于心慌,她怔然看着阮卿,一阵心悸后无力跌坐在地上。
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流下,顺着下颔“啪嗒”一声滴在了那件棕粉色的衣裙边,她颤着音,问道:“他......他舍得?”
阮卿冷眼看着她,“江姨娘是说父亲么?”
“父亲又怎么会舍不得,二妹妹身为庶女,已是得到了最多的疼爱,却偏偏要做出这种事,伤了父亲的心,便是打死,也理所当然吧?”
江氏眼底的泪意更加汹涌,她扯着嗓子对着阮卿吼道:“若不是你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我的娉婷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吗?”
望着恬不知耻的江氏,阮卿也只是淡淡笑了一声,她道:“江姨娘到现在都没有悔改吗?我若是不动手,等着被看笑话的便是我这个尚书府大姑娘了,而你和二妹妹呢,此刻怕是坐在这里,商讨着如何将我这个败坏名节的大姑娘赶出去。”
“亦或是将我关在那个院子里活活等死。”
江氏弯唇突然冲着阮卿笑了笑,那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可怖,“阮卿,就算你将娉婷打死,外面的闲言碎语就消失了吗?”
“那方霖可是你万分中意,要介绍给阮玉微那个贱丫头的,你以为,阮玉微的名声就受不到影响吗?”
她恶狠狠的盯着阮卿,又继续道:“还有你,你这个千算万算的大姑娘,只要你是尚书府的人,就免不了受那些戳脊骨的话。”
“就算娉婷死了,我也要让你们给她陪葬!”
江氏气急败坏,往日里的善意再也不见半点,即便她没了倚仗如何,阮卿手段比她高些又如何,娉婷死了,她也不会放过任何人。
阮卿无声笑了笑,她抬起眼来,眸子里却是多了一点戏谑,“江姨娘,你怕是高估了二妹妹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庶女罢了,少女怀春这等小事,只要处置得当,又有几个人会提起这些?”
“过个三五年,再对外宣称,说二妹妹死于痼疾,便再也没有一个人置喙尚书府的事情。”
江氏心口一滞,建立的最后那道防线也被碾碎成了一片废墟,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阮卿,颤着音低喃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阮卿唇角勾了勾,眸子里满是一片阴冷,她侧眸睨了一眼江氏,道:“这不是江姨娘教的吗?”
“赶尽杀绝,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