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下来的车夫刚驾着马车从混乱里逃出来,就见乔策安一身锦衣,腰间挂着一块副指挥使的牌子向前面走来。
车夫一向在京都城来来往往,自然一眼便认出了乔策安,他犹豫一阵,还是将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里坐着的是何人?”
乔策安双眸幽深,右手上的那把剑在日光的照射中还往下滴着血,他宽肩腿长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倒让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车夫一下子又怔了怔。
“回乔副指挥使,马车里头的是尚书府阮家三姑娘。”车夫扯着嘴角朝乔策安笑了笑回道。
“尚书府?”
话一落音,乔策安的那道眸光明显多了一道深意。
上次在醉云楼,他便见过尚书府阮家大姑娘一次,当时她的身旁似乎还坐着一位女子,如今想来,或许便是那位阮家三姑娘。
可他听闻阮家三姑娘是一位妾室所生,平日里极少出府,可今日怎好端端卷进了这场混乱里?
望着那辆即将四分五裂的马车,他眸子终于动了动,刚要说话,就见里面的阮玉微一手撑开帘子看他。
“乔副指挥使,别来无恙。”
阮玉微逐渐发白的脸庞看着没往日的好,可即便是这样,那道声音也是如往常的温婉悦耳。
帘子刚被掀开,她额间的头发便被风轻轻撩了起来,露出里面正微微泛着红的额头,可额下,那双眼睛却异常清凌凌的。
“上次在醉云楼,我曾见过大人一次,当时......”阮玉微目光顿了顿,继而又说道:“当时发生了一些误会,可今日之事,与我无关,与大姐姐无关,与尚书府更谈不上什么有关联的地方。”
“若乔副指挥使空口白牙的认为此事是我谋划,还烦请拿出证据来。”
“否则,尚书府的姑娘们如此被人再三构陷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乔策安面色一愣,望着阮玉微那张探出半边的脸,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阮玉微忽的冷笑一声。
“乔副指挥使难道是想抓我回去拷问吗?”
“姑娘......”
身旁的小喜第一次见着阮玉微如此剑拔弩张,且对面的人还是这京都城的副指挥使,岂是寻常人轻易能得罪的,她皱着眉眼扯了扯阮玉微的衣角,试图让阮玉微平复下来。
可她哪能想到,自阮玉微那日在醉云楼见过乔策安一次后便对这位恩宠在身的乔副指挥使没甚好印象,加之乔清欢在宴会上咄咄逼人的语气,眼下再见到乔策安,阮玉微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站在对面的乔策安即便眼神再淡定,此时也能听出些轿中人语气里的恼意,他皱了下眉眼,却注意到阮玉微额间的那道伤痕。
他颔首半刻,没有因为阮玉微的话恼怒起来,反而对着轿子里头的人温声道:“姑娘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