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皱着眉眼,自然也没听懂阮娉婷话里的错事到底指的是什么,不过见她气势汹汹的带着人闯进院子,登时便要为自己姑娘说话。
还未开口,就被身后的白芍默默拉住了,她回过头去,见方才还分明一脸惊愕的白芍此刻脸色镇定的劝她道:“咱们姑娘是有主见的,她既让二姑娘将此信拆开,心中必会有万全之策。”
这一番从容不迫的话听进浣玉耳朵里,倒是让她面上平静许多,连语气不由得也和缓了几分。
她放下心来,规规矩矩的朝阮娉婷颔首走近,道:“二姑娘既是费了这许多心思,那便请二姑娘也记得今日所发生之事,万勿将来埋怨到我们姑娘头上。”
话一说完,她便抬脚转身站到阮卿身后,只那不时扑闪的眼睫中微微还带着几分愠色。
阮娉婷重重吁出一口气,对浣玉的话似有不满,可一看到手中紧紧攥着的那封信,她的眸子中仿佛又有了光。
而阮卿,像是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可偏偏,那双极好看的眸子底下却无半点生气的味道。
她被盯得神色一凛,转而便是多了层恼意,她想不明白的是,明明阮卿已经被她捉住现行了,为什么她却渐渐失了把握。
“二妹妹”阮卿唤她。
“今夜就将此事弄清楚了吧,否则劳父亲挂心。”
阮娉婷神色复杂的看了阮卿一眼,自是觉得她这般临危不乱大抵是因为逃不掉罢了,于是便拆了那信,递到阮父跟前。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信中所述,不过女儿家心思,可其中内容以小楷书写,且走势流畅,墨色浓淡有致,可看出写信人极为用心。
阮娉婷将信交到阮父手中时,犹见阮父眉间紧锁,久久不言。
念完这信,她长舒一口气,而后转过身来朝着阮卿道:“大姐姐,莫不如我将这信也让你瞧瞧,看看这信中的内容是不是你所写?”
她低嗤一声,这信上的字迹是她幼时便从露华院临摹了来,自认与阮卿的字迹一般无二,所以就算放在阮父跟前,相信也无人看得穿。
如今证据确凿,阮卿这位尚书府的大姑娘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原来二妹妹言之凿凿,是因为手中有这封所谓的书信?”阮卿的目光幽幽放在阮娉婷的身上,轻笑一声过后,语气之中明显夹着嘲讽。
阮娉婷双颊似笼着一层寒霜,待听到阮卿的那声轻笑后,脸上便又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拧着眉,面上并无一丝示弱的意思。
“大姐姐逞强,既说这信是假的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这屋子里真藏了人,那便是大姐姐私相授受,再想狡辩也说不清的。”
这话在阮卿那里并没有掀起一丝惊澜,反而在片刻空阒后,从屋子中传来一阵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身着玄衣的男子倏忽出现在廊下,挡住了大片晕黄,只那狐狸眼中藏满了不屑和高傲,让人轻易不敢接近。
他挑了挑眉,转眼间,语气温和了些,“阮枝枝,谁说我是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