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在这两丫头手底下,阮娉婷使不出任何手段,足见这两丫头身上有些力气且还忠心。
以至于阮娉婷的婚期将近,阮卿也将这碧痕调去了朝霞阁守着......
一想到此,秋娘忽然愣住了。
那朝霞阁偏远,且时时有阮卿的人守着,若非重要的人轻易是不能靠近那里的,可她们却能轻而易举的将阮娉婷放了出来。
难道她的谋划全被阮卿知道了么?
她望了眼碧痕,回道:“妾身不常见这丫头,又甚少出过院子,自然是不认得的。”
阮卿抬起眼,忽冁然问道:“秋姨娘不认得这丫头么?”
秋娘又往碧痕身上瞥了瞥,才挪了眼回道:“看着是有些眼生,那日大姑娘办的席面上,妾身似乎见过一回,只是印象也不深了。”
进了这屋子后,秋娘的脸色倒比先前在院子时要淡定许多,只那微微扑闪的眼睫中带着几分慌乱,此刻还真瞧不出半点遇事不惊的性子来。
阮卿心里有底,自然是想故意晾晾她的,此刻她不着急先说出实情,也是想等着对面的人自个儿和盘托出。
“碧痕是顾珩早些时候送过来的人,原是为着二妹妹大闹露华院的事情,后来我见她机敏,手上又有些功夫,便一直留着她与檀云住在露华院。”
“直至二妹妹待嫁,我才让碧痕去了朝霞阁伺候。”
“二妹妹虽性子骄纵些,但自住进朝霞阁向来相安无事,只是今夜碧痕却来报我,说看见了秋姨娘身边的春荣来过,不知秋姨娘可是有话要对二妹妹说?”
说到此处,阮卿的眸光还往秋娘的身上看了一眼。
今夜露华院发生的事情先前春荣早就来报过了,如今却只简单问起她可有什么话要与那阮娉婷说?
秋娘低着眉咬了咬唇,道:“大姑娘许是误会了,春荣今日一直在妾身身边伺候,何故会去朝霞阁看望二姑娘。”
这番话任屋子里的任何人听了都只觉是搪塞,连一旁站着的春荣也以为秋娘这话一出口,大姑娘会冷下脸来,立时将她们做下的事宣之于口。
可她小心抬起眼时,却只见靠椅上坐着的人面色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实在平静。
“秋姨娘这话可是在说,我这丫头看错了?”阮卿似笑非笑的瞥了秋娘一眼。
然秋娘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连连道:“大姑娘恕罪,如今已是深秋,夜里瞧见个人,身形相似也是有可能的。”
“是吗?”阮卿不动声色的一笑,转而便是冷下脸瞧她。
“二妹妹被放出来时,朝霞阁门外的碧痕不知被引到了哪里,却看见秋姨娘身边的春荣从那廊下走过,难道秋姨娘想说,二妹妹也看错了?”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瞬时静了下来。
秋娘目光一凝,方才脸上还挂着一丝温柔而娴静的笑容此刻也早已收了回去,她垂下眼忖了忖,只是还未想好说辞,身后的春荣便泪光点点跪倒在地砖上。
“大姑娘,此事全是奴婢一人所为,是奴婢见不得二姑娘嫁入方家,独留咱们姑娘在这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