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庆:“那我第二个。”
张凤忍不住嘲讽道:“行了,一个个的就别吹了,没曹清的本事就剩嘴皮子溜。”
大牛“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得挠了挠头。
曹年顺见众人争执倒是也没生气,只是颇为感叹的抬头看了看凉城的方向,目光中带着些许伤怀。
“老杨啊,咱俩也算是一起住了几十年了吧!四十年前宸国初建,边关十不存一,现在村子里有多少是避祸而来的你还不清楚吗,何必容不下两个小辈呢!”
杨三叔闻言沉默了片刻,似又回忆起了当年边关战事的惨烈,握着拐棍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神色也不复刚才的咄咄逼人,“罢了罢了,要留下就留下吧!”
陈霞见杨三叔如此轻易就变了卦,顿时也慌了神,急忙道:“杨三叔这就同意了?不怕他们将劫匪引来祸害大家吗?”
杨三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道:“你又不是当家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陈霞被噎,面子上哪里挂得住,不甘的咬了咬下唇,看向杨三叔的目光也冷了两分。
张凤知道陈霞一向爱跟村里人唱反调,出风头,此刻也不惯着她,冷声开口:“知道我们清虹村为什么大家都不同姓么?”
张凤看陈霞的表情也知道她猜不到,便直接说:“因为这里除了村长和杨三叔,其他人都是逃难来的,你家李贵也是二十几年前从关外搬来的。”
陈霞一听这话瞬间变了脸色,若说身份不明,那他们家从关外而来,岂不是更像奸细?
这消息怎么在她嫁过来之前没听说过!
陈霞僵硬的扯起一抹笑,结巴道:“我......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罢了,那姑娘我看着听乖巧的,一定不可能是奸细。”
张凤暼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撕破脸皮。
杨三叔走了,陈霞也闭了嘴,无人再提留下常宁有什么不妥,如今天色还早,大家还有不少农活没做完,很快便各自散去了。
陈霞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谁让她是外村嫁过来的,自己的丈夫还是个猎户,隔三差五的不在家,她在村子里根本说不上话。
常宁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寒洺渊眉头蹙起,他此刻依旧在沉睡,估计是受伤的地方重新被扒开又上了劣质的金疮药,伤口处疼痛难忍,使他脸色惨白,眉头紧紧拧着,像朵被雨打蔫儿的娇花似的,处处透着股柔弱。
不过常宁可没被这假象蒙蔽,她可没忘书中对寒洺渊的描写,那可是让瑜国和南蛮都闻之变色的一尊煞神。
常宁盘算着等他醒了早点让他离开,不管他是想谋朝篡位还是千里追妻都随他去,可千万别影响她开荒种田,她可不想再被卷入书中那些狗血的爱恨情仇里。
环顾屋子一周,整个房间的面积可能也就六十来平,正对着门放着一张四角桌,桌缝里已经黑得发霉,桌上放着两个有缺口的碗,靠近门口有一条瘸腿的矮凳顶着摇摇欲坠的木门,然后便没有其他物件了。
院子里垒了一个烧火的土灶,上面只有一口烧的黑乎乎的圆底锅,里面是二庆刚刚帮忙烧的一锅开水。
常宁虽然向往着简单的农户生活,但也没有受虐倾向,她所追求的是轻松自在,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观天外云卷云舒的日子。
可眼下的情况离自己梦寐以求的日子差距甚远,还得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