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是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回家时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手紧紧的抓着书包带子,脊背挺得平直。
林佳仪比他提前一站下车,她晚三站。下车后还要走一小段距离,女生步子小,走的也不快,他就跟在她身后慢慢悠悠的走。
不出意外的话全程都不会有任何交流。
她好像有点怕他,总是避着,每每对上他的目光都会闪躲,像他是什么恶人。
哪怕后来在他家赖了一晚,这种情况也没改变过。
周景肆天生命好,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女生环绕,如果不是林佳仪他也不会注意到温纾。他成绩好,却不是什么纯粹的好学生,翘课打架跟国旗下讲话几乎五五开。
乖乖女,怕他也正常。
而今的温纾与那时真的不太一样了,跟脱了校服有关系,她还是同样安静冷淡,白色的衣裙很适合她,纯中带一点说不出的感觉。
很招人的矛盾感。
以周景肆挑剔的眼光,竟也看出几分亮眼来。
就一样儿还跟以前一样,爱哭。
想到这儿,他不由低头扯唇笑了下。
到底是小姑娘。
京城夜晚的温度骤降,完全不同白天的炎热。温纾裹好外套,把小包挎好,跟在周景肆身后走出迪厅,微凉的夜风吹过,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周景肆见她哆嗦了一下,轻笑一声,温纾顿时有些窘迫,尴尬的捂了捂脸。
这有什么好笑的……
周景肆勾起唇,手里把玩了半天的白色药瓶递给她,几分低哑的嗓音不紧不慢,调笑似的,“给。”
“啊?”温纾眼睫毛微颤,疑惑的唔了声,捂脸的手挪开,清澈的目光朝他看去。
熟悉的白色小药瓶。
她的胃药。
周景肆拉长声调:“——救命药,还你。”
“哦。”
温纾拿过来塞进包里。
药瓶上沾了他淡淡的体温,一触碰就留在了掌心。
她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匆匆收回目光,加快一点脚步,快了他半个步子,心里腹诽,还药说的那么黏糊干什么。
清河的地界没什么口音,多数都说普通话,但周景肆说话其实很有特点,他总是不紧不慢的语速,从来不着急。
很从容。
但这种从容如果加上一点调侃或者逗弄的语气,加上笑意,哪怕很淡,也会像是变了味道,尾音上扬,不多。
像在勾引人。
她以前总是安安静静的听他和别人说笑,他嗓音低沉,如果抽了烟就会变得有点哑,很性感,特别好听。她一直很羡慕林佳仪,羡慕他身边的人。
到京大的距离不算远,两个人出来后就一直不快不慢的走着,不打车半个多小时就能走到。
周景肆没说打车,温纾就也不提。
远离了繁华的市中心,街道边变得逐渐安静,路灯亮着,红绿灯有序的变换,来往的车辆闪着灯,行人悠闲,两个人交错的脚步声也清晰起来。
温纾不经意的侧了侧头。
余光就如愿的把周景肆纳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