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要撒娇了(2 / 2)

而后,她抬手摸了摸顾流觞的额头,道:“不烫了,总算是退热了,你再这么病下去,为师我都快累死了。”

她这几日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他身边照料着。

沐依裳唯一的心得就是……照顾人这苦差事也太磨人了,还不如降妖除魔打一仗来的舒心。

“师尊?”那人一双眸子紧紧的锁在沐依裳脸上,忍不住再次呼唤。

他甚至连伸手触碰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沐依裳无奈,“别叫了,张嘴。”

少年怔怔地张开嘴巴,将沐依裳送过来的一勺米糊喝下去。

喝完了一碗米糊,沐依裳给那傻愣愣的少年擦了擦嘴角,道:“真乖,比你昏睡的时候好伺候多了。”

她刚要起身,手腕便被顾流觞一把抓住了。

“师尊,别走。”他有些紧张,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沐依裳拍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我只是要把碗放到桌子上,端药给你吃,你激动什么?”

顾流觞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消停下来。

他眼巴巴的看着沐依裳换了药碗过来,又见她从袖子里摸出两颗糖果,放在他腿上。

“先吃药,再吃糖,不准撒娇。”沐依裳警告道。

师尊……好温柔。

顾流觞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药,一点也没有犯矫情。

平时这种时候,他早该红着眼眶抱怨药苦了。

喝了药,沐依裳把糖果塞进他嘴里,轻柔地抚着他的头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一点都没叫苦?”

顾流觞却只是怔怔地看着她,问道:“师尊,我……是在做梦吗?”

沐依裳笑道:“你打自己一巴掌,看看疼不疼,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沐依裳便听到‘啪’的一声。

那人下手极重,白皙娇嫩的脸颊上立刻肿起来一块。

沐依裳心疼的给他揉着脸,皱眉道:“你疯了吗,下手这么重,脸都打肿了,疼不疼啊?”

少年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睛却始终都在沐依裳身上。

是在做梦吧?如果不是做梦,师尊怎么会这么温柔的对他?

可是,脸颊上灼热的痛感又似乎在提醒他,这不是梦境。

他抬起手臂,“师尊,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这话虽然就在他喉咙间,可他却不敢说出口。

在手臂几乎要把她搂进怀里的刹那,他停手了。

顾流觞眸子沉了沉,正要缓缓放下手臂的时候,他听到那人说:“怎么了?要撒娇了是不是?”

“真拿你没办法。”沐依裳张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

顾流觞骤然瞪大了一双桃花眼,怔愣的感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沐依裳轻轻拍着少年的薄背,道:“都多大了,还是这么喜欢撒娇?我干脆把你变成小孩子,扛在肩头上好了。”

顾流觞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紧紧的把她抱住,“对不起,师尊。”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听上去十分可怜。

沐依裳反思自己,是不是方才说得太过份了,让这孩子以为自己真的是在抱怨?

她哄道:“没关系,你鲜少生病,师尊也难得有正当理由不去听掌门师兄唠叨,别难过了,师尊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这话似乎并没有起作用,那人更加抱紧了她。

“师尊快被你勒死了!”沐依裳无奈道。

顾流觞立刻就松开了手,双手扶着她的双肩,似乎再用确认她是不是死了的眼神看她,嘴里还担忧的喊着:“师尊?”

沐依裳笑着刮了下那人的鼻子,道:“小傻子,就你这点力气,还不至于真的勒死我,吓唬你的。”

那宠溺的眼神,让顾流觞的眸子颤了颤。

他抬起手,轻轻的覆在沐依裳的脸颊上,动作轻柔,像是在触碰一抹随时可能破碎的泡影。

沐依裳抓住他的手,道:“怎么一副好像再也见不到我的表情?”

顾流觞眸色幽深,“我……做了个噩梦。”

沐依裳再次把他抱在怀里,柔声说着:“别怕别怕,把我们小阿觞吓坏了,是不是?”

那人嗯了一声,唇角渐渐勾起笑意。

是梦也好,是怎么样都好。

只要能拥有此刻,哪怕让他去死也值了。

沐依裳抱了他好一会儿,更准确来说,应该是被顾流觞抱了好一会儿。

她只当那人是在向他撒娇,哄了几回,才让他松开。

沐依裳整理着他额前垂下来的碎发,尾指抵在他额头上,探查了下那人的情况。

灵息已经完全平息了。

她莫名想起了白青竹说顾流觞有了身孕的事情,实在是纯属扯淡。

他一个好端端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师尊,你在想什么?”顾流觞轻声问道。

沐依裳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滑稽的事情,你身子还没好全,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她扶着那人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可手指刚从被子上撤离,那人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沐依裳一怔,对上他焦急的眸子。

她无奈道:“怎么了?想让师尊抱着你睡吗?”

少年瞳孔地震,怔怔地看了沐依裳好一会儿,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喜讯,又惊讶又高兴。

沐依裳笑了笑,“罢了,你这次病了,为师才觉察出自己平日没有时间多陪陪你,不然也不至于放任你一个人病了一日一夜才有人察觉。今日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便陪你躺一会儿好了。”

在惊诧的眼神中,那人掀开被子躺在了他身边。

直到一条手臂搭在他腰间,顾流觞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急急忙忙的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状况。

沐依裳半撑起身子,探过头来问他,“怎么了?又难受了吗?”

顾流觞身子一僵,后背挺直,鼻间都是师尊身上的花香味。

他喉结滚了滚,摇头道:“没,没事。”

顾流觞心想: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他不敢睡觉,也的的确确睡不着觉。

这种梦,顾流觞不是没有做过。

他觊觎师尊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自然会在梦里肖想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