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一看他这般面目,料定凤珏定然是心中不愿,索性撒起泼来向周围的人哭诉道:“大伙儿都瞧瞧!这些个官家子弟,就会欺负俺们这些穷人……”
凤珏高呼一声,打断了又要炸开锅的人群,“三百两怎么能行呢!我要给你们三万两!”
“三……三万两?”中年妇人和大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只见凤珏有些遗憾地拆开钱袋,“哎,出门比较急,未曾带许多两银子,身上只有银票,怕还要赶路去钱庄兑一些……”
“不必不必……”大汉连忙出声打断凤珏,看见银票一角的他早已经双眼发红,如一头盯着猎物的豹子一般,“给银票就行,俺们……俺们自己去换!”
云瓷宁大脑一片空白,小黄鸡在干什么啊摔!他是今早出门忘记带脑子了吗?小钱钱,小钱钱啊!找你要三百两也便罢了,你还要给三万两?谁能一出手就给三万两那般多?小黄鸡该不会是管国库的吧?
只见凤珏左手慢慢伸向那张露出一个角的银票,中年妇人和大汉两眼紧盯着他的钱袋。忽然,凤珏左手紧抓钱袋,右手在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空当,将中年妇人头上的方巾一把扯下,还在妇人脸上像是擦窗户一般乱抹了一气,而后微笑着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方巾一扔,“大伙儿请看。”
那地上坐着的分明是一个四肢健全的青年,哪里还有什么中年妇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哄地便渐渐散了,两个人发现事情败露,连滚带爬地赶紧跑路,方才那个朝着云瓷宁扔白菜的人也跟在他俩后头跑了。
云瓷宁气愤地双手叉腰,“别让我再碰见你们!敢碰姑奶奶的瓷!”没想到那个朝自己扔白菜的人也和他们是一伙的,看来这个碰瓷团伙还不简单嘛,老大还是挺有脑子的。
路上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云瓷宁虽然并不因为方才的碰瓷而感到生气,但是她很为她没有吃完的糖葫芦而感到不值,那么多串糖葫芦,她都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全都掉地上了,哎,浪费。
云瓷宁抬头,就看见凤珏鼓动的腮帮子,正在一口一口品尝着手中方买来的凤爪,云瓷宁深吸一口气,一拳打在凤珏的胸口上:“人家超想哭的,你也不哄哄人家,人家拿小拳拳锤你胸口,大坏蛋!打死你!”
凤珏“噗”地一声吐出了口中的鸡骨头,眉毛扭到了一处,“小白瓷,你这一拳下去,能给我打成压缩的。”接着便听见凤珏的一串咳嗽声,可能是被呛到了。凤珏好容易缓了过来,从荷叶包里抓起一个鸡爪塞到云瓷宁嘴里:“人家超想打人的,你也不哄哄人家,人家拿鸡爪爪堵你嘴嘴,小白瓷!快闭嘴!”
云瓷宁一激动差点把整个鸡爪喷到凤珏脸上,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凤爪虽然又辣又酸,没有糖葫芦好吃,但总算是能够让自己的嘴消停一下了。算了,就不挑剔了,云瓷宁这般想着,似乎觉得凤爪更好吃了。
临近傍晚,两人总算是找到了一间环境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下,趴在窗上乱看的云瓷宁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榻上整理东西的凤珏问道:“小黄鸡,你身上到底带了多少张银票啊?”
凤珏头也未抬,“一张。”
“你骗人!”云瓷宁立即想起了他要给两个骗子银票的事情,只见凤珏打开自己的钱袋,把银票一角拿了出来,也仅仅只有一个角。
云瓷宁忍俊不禁,小黄鸡居然只带银票的一个角出门。(某叽内心os:惟一的一张还不是被你给拿去了。)
云瓷宁托腮望着外头的天空和完全陌生的环境,转过身来坐在榻上问凤珏:“小黄鸡,我们这是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