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瓷宁点了点头,刚走了两步,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可是琼仙苑啊!她方才可是将那劳什子花魁给推进池子里头了,这儿的老鸨当不会找他们算账吧?云瓷宁吞了吞口水,问道:“小黄鸡,我走了,她们会不会对你怎么样啊?”
觉察出云瓷宁的担心,凤珏扯了个谎安慰道:“无妨,这儿的人懂得分辨是非,你且安心去吧。”
“这样最好。”得到想要的回答之后的云瓷宁才放心出了门,凤珏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原来,生病的感觉也不是那么糟嘛。
琼仙苑的大堂之内,琵琶声仍旧在继续,只是那珠帘遮住琵琶女的脸,朦朦胧胧,也瞧不清楚。
云瓷宁毛毛躁躁的身影从人群的一头穿梭到了另一头,不少人都回头瞪着双眼瞧过来,怪她打扰了自己的雅兴。而云瓷宁因为急着出去,只能赔着笑继续朝着大门那旁挤去。
伸长了脖子,云瓷宁不知今日为何这般多人都聚集在这琼仙苑,平日里也不见这般热闹啊?刚后退两步便同一个少年相撞。
一转头,那人慌忙将自己被撞歪的帽子扶正,手中的折扇“唰”地一声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大半边脸,眼神躲闪,似乎在害怕什么。
云瓷宁本就没打算看他,也弄不懂他为何这般害怕,抬脚终于跨出了门槛,看着昏暗的天空,伸了个懒腰呼了口气。
二楼回廊上头站着的晏佑手中的折扇正巧指着云瓷宁的身影,瞧见她时忽而双眸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对身旁的凤瓴道:“瓴兄,你瞧,又是那姑娘,这次当不会是寻人寻到青楼里头了吧?啧啧,可怜见儿的。”
说罢,他自顾自地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同情,好像云瓷宁是个被负心汉抛弃之后不死心的木头般。
凤瓴闭着的眼忽而睁开,像是根本就未听见晏佑说了什么一般,抬头瞧了一眼珠帘之后的琵琶女姝月,赞叹道:“这首《下里巴人》不错。”
正唉声叹气的晏佑身子一僵,拿折扇柄挠了挠脑袋,皱眉疑惑地问道:“什么泥巴人?”
凤瓴轻咳两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没有接话。
琵琶声戛然而止,方才还沉浸在乐曲中的人们半晌未缓过神来。
珠帘后头的姝月起身,身影袅袅婷婷,微微福身,梨花白的下裙同身前闷户橱上摆着的梨花枝相映成趣,声音温婉,如同春水般流淌在心尖,“小女子今日身子不适,失陪了。”
出了琼仙苑大门的云瓷宁在外头晃悠了一圈儿都未曾瞧见还开着门的药铺,叹了口气,古人还真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然这里有夜市,但恐怕还要再等上几个时辰才开市。再者,药铺不似小摊,夜市时开不开门还是个问题。
总之小黄鸡的身体最重要,云瓷宁瞥了一眼相对安静的街道,街角处散落的几个箩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直到现在,云瓷宁才想起来自己从前是学过医术的。先不管学的怎么样吧,至少辨别一般的药材还是可以的,云瓷宁背上一个箩筐,心道:“大不了我自己去采。”
“说走咱就走啊!”,云瓷宁背着箩筐哼着小曲儿便一路轻快地朝着山里跑去,要说平常的治风寒的草药也好找,防风、羌活、白芷……
云瓷宁挨个数了数,在山上转悠了约摸一个时辰才将要用的药材给凑齐,此时星子已经布满了夜空,降温的山顶显得有些寒冷,预备下山的云瓷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