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分明的手提着一个不大不小却绣工精致的钱袋,上头绣着的“瑾”字一瞬间刺痛了凤珏的双眼。
大概连云瓷宁自己都未曾想到,自己的钱袋不是在翻墙的时候掉了,而是在采草药滑下山坡时便掉了,而这钱袋又恰巧被巡山的冰黎教之人拾起,交到了水月寒的手里。
一个分神,凤珏手中的重剑差些便“哐当”被他丢在了地上,一瞬间绷紧了神经,急急后退两步,迫使自己将方才将要放出的剑势收起,一掌化开缃色剑芒,剑鞘上镶嵌着的枫叶光芒渐淡。
登时间,一道红绫朝着凤珏的胸前狠狠打去,还未站稳的凤珏身子不由得一抖,差些便躺倒在地。一股腥甜涌入喉中,却被他强压住,那鲜血未曾喷出。
看清楚水月寒手中钱袋的凤珏额间青筋迸发,身子不由得向前倾了倾,牙根咬的发麻,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将她怎的了?!”
凤珏从不轻易动怒,即便是在下属做错事说罚时,也都是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平日里他多以温和的面孔示人,时不时还同下属们开几个小玩笑,故而下属们也愿意同他亲近。
别人不说,辛娘便只见过他两次发怒,且这两次均是因为他口中的“白姑娘”。
此时凤珏身子周遭的氛围早已不对劲,恍若熊熊烈火在他心口燃烧,两道剑眉倒竖,似水的桃花眼中布满寒霜。
“也没如何,听闻白姑娘从前于无涯公子门下治学,当是在山上住惯了的。本尊想着,她到了此处是否会不适应,故而想接白姑娘过去小住几日,七殿下当不会介意吧?”水月寒把玩着手中的钱袋,勾唇笑道。
他在赌,赌白瑾的钱袋掉了,凤珏到底知不知晓。
既然武功比不得他们,那便只有攻心了。自个儿先乱了阵脚,到时纵然武功再了得也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四周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教修能和辛娘他们起了警戒心,这些人脚步声明显偏重且步履稳健,最难办的是,来的人数还不少。
若说同冰黎教的几个女人交手算是磨练,那被这些人缠身可便是白白的浪费力气了。事不宜迟,修能上前两步,低声道:“殿下,先撤吧。”
凤珏眯了眯眼,没有接话。来了多少人,来的是什么级别的人,他自然比修能清楚,可在他眼里,最重要的是找到他的小白瓷。
再者,如若小白瓷当真在冰黎教中,他们怕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一下将事情全部解决完的好。
微微转头,水月寒像是随意扫了纤妩一眼,纤妩何等样人,在水月寒手下办事那般多年,即便两人之间不言语,一个眼神也足以解决问题。
即便凤珏仍旧立在原地不动,可作为下属的修能不可能置主子的安危于不顾,索性大手一捞,拽着凤珏便要离开这里,辛娘同修能交换了个眼神,微微点头,攥紧了手里头的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