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跑了吧?”不高兴向前走了两步,还未瞧见云瓷宁便听见了她的声音,“不是跟你说了离姑奶奶远点儿吗?”
“你倒是快点!”不高兴也不耐烦了,靠在树干之上擦了擦鼻子。
“快?多快啊。”云瓷宁说着站起了身子,此时白鹤正在自己的头顶不远处,忽而,她像是发了疯一般,双手作喇叭状大喊道:“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鸭,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嘎嘎嘎嘎……”
“喔喔喔喔……”
“咕咕咕咕……”
完了,白鹤怎么叫来着?管他的,只要能引起它的注意便好了。正当云瓷宁绞尽脑汁想下一个拟声词时,不高兴早已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你又瞎叫什么呢?”
“我数鸭子,数老母鸡,不行啊?嘎嘎嘎嘎……”云瓷宁恶作剧似的朝着不高兴又大叫几声,心中正纳闷那白鹤为何还不落下时,身后却响起了几声扑动翅膀的声音,长长的鹤唳划破天际,那是一种无法用拟声词所表达出来的声音,凄凉而又洪亮。
不远处的北萝抬头没有瞧见白鹤,扯了扯身旁叶晔的衣袖,道:“道士哥哥,白鹤落地了。”
叶晔眼神一凛,白鹤在引路之时是不会随意落地的,除非返回自己的身旁,莫不是前面出了什么事不成?
“我觉得心里慌慌的。”北萝皱起了眉头,“主人好像要出事……”
北萝是寄居在两同心之中的灵,是凤珏和云瓷宁的血将她的封印打破,她才能从两同心之中出来并且幻化为人形,他们三人之间,就好像是种了母子蛊一般,母蛊出了什么事情,子蛊会立即感应到。
“主人?小师妹,还是凤七?”叶晔瞧这里离芜苏主城挺远的,他们俩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府里呆着么?怎么会来这种荒凉的地方?
北萝摇了摇头,“这个无法感应出来,我们还是快些去找白鹤到底落在什么地方了吧?”
“你说的对。”叶晔点了点头,打开自己手中的医药箱,将几把手术刀握在了手中,继续前行。
白鹤正落在云瓷宁的身后,把不高兴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人从天而降,定睛一看是只白鹤,这才松了口气,“完事了就赶紧回去!”
说罢,便不顾云瓷宁的意愿,直接拽着云瓷宁的胳膊便往外拖,云瓷宁一只手被他拽着,也使不出卸骨,想也未想,直冲着不高兴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啊——你个贱人,竟然敢咬我?”
不高兴大呼小叫直接将另外两个人引了过来,脱离掌控的云瓷宁对准不高兴的手臂便是一招卸骨,“咔擦咔擦”两个关节脱臼,疼的不高兴哇哇直叫。
剩下两个大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云瓷宁一边朝后退了几步,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状况,远处的马车没有人看守,孩子们身上绑着的麻绳也早就被她解开了,春花一瞧那两个人走远了,便对车厢里头的几个孩子道:“你们悄悄地离开这里,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知道么?”
“可是……可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回家……”几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说着说着,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眼见着一车厢的孩子都要被传染哭了,春花连忙道:“别哭别哭,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