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老夫嫌弃死你了。”云君成佯装十分不耐地举起了酒杯,站在凤珏身旁的云瓷宁跺了跺脚,嗔道:“爹!”
听闻云君成这么说,凤珏手一抖,差些将杯中酒给尽数撒了出去,下一刻云君成却道:“七殿下当真如四殿下所说,在外头野习惯了,不过息女也野习惯了,你俩野到一块儿去,也好。”
“噗……”云瓷宁想笑不敢笑,怪不得是个武官呢,好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只不过野的连称呼都搞不清楚就不好了,还这般生疏。”话音未落,云君成便将手中的就被同凤珏相撞,两人同时抬头,饮尽杯中酒,不一会儿便称兄道弟起来,完全不将此处当成大殿。
气的云瓷宁坐在苏忆兰身旁噘嘴道:“娘,你看你夫君。”
“他们两个称兄道弟,我成了什么呀?”云瓷宁抽了抽嘴角,两个人居然划起了拳来,云君成年轻时在军营里头没什么架子,经常同小兵们一起划拳喝酒,号称千杯不倒,小黄鸡的酒量……小黄鸡的酒量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万一把小黄鸡灌醉了,岂不是要丢大人了?
云瓷宁压下了云君成手中的酒杯,“爹别喝了,歌舞结束了,你们回府守岁吧。”
云君成眯了眯眼,脸上已有几分醉意,大手一挥,口齿不清道:“守……嗝,守什么岁,我们爷俩喝酒,你……你们女人别瞎掺和。”
云瓷宁翻了个白眼,得,又成爷俩了,待会儿是不是还得说祖孙呐?
相比云君成,凤珏眼底却是一片清明,起身作揖道:“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喝吧,明日咱们不醉不归。”
“好!”云君成伸手拍了拍凤珏的肩,喝醉之后下手没个轻重,云瓷宁亲眼瞧见,自家爹那一拍,差点儿把小黄鸡给拍的坐在地上,“明儿喝,别忘了给我们拜年啊!”
“记得,定然会记得的。”凤珏忍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目送苏忆兰和云君成出了大殿,留下来的大多都是些年轻人,云瓷宁环视一圈,自家兄长早就不知和文茵郡主上哪儿“幽会”去了,其他人也稀稀拉拉的走的差不多了,仍旧留在殿内的,唯有穆青云他们一家。
奇怪,从前最喜欢和爹吵架的丞相大人,今日竟然也是一言不发。
穆青云由着穆姝月和穆栀雨扶着站起身来,抬眼瞧见凤珏还在大殿之中,便行了个礼,回头对两个女儿道:“那你们便留在此处看烟火吧,记得早些回去,还要守岁。”
“是,女儿知道了。”穆栀雨同穆姝月福了福身,目送穆青云出门离去,相比爱喝酒的云君成,穆青云滴酒不沾,走起步子来也十分稳当,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不必再送。
云瓷宁拽了拽凤珏的胳膊,兴奋道:“走,我们去摘星台看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