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您先冷静些。”天佑府尹忙不迭“安慰”着,“现如今火势正旺,您让这位大人去拿,只怕会十分危险,不如……等火势小些的时候再去看,也不迟啊。”
“不行,这件东西十分重要,晚一步都不行!”凤珏着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那可是纸,被火一烧就没了!”
天佑府尹心里欢喜,面上却仍旧一副严肃的表情,继续劝说:“不行,七殿下,实在是太危险了!”
“大人,火势已经基本扑灭,着火最严重的是天字二号房。”不知那火苗窜了多久,总算是有人来报,火被扑灭了。
天字二号房,正巧就是凤珏定的房间。他不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着火也便罢了,烧得还正好是他的房间。若不是自己多有留心,原稿此刻恐怕早就化成了一团灰烬。
天佑府尹道:“人没事就好,七殿下,您去瞧瞧您的东西可还在?”
凤珏却悲痛欲绝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天字二号房正巧是本王定的房间,此刻本王给阿宁抄录的诗集定然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说罢,一手捂着胸口,另一手搭着修齐的肩,站在他身旁的修齐始终低着脑袋,正憋笑憋的辛苦。
这天佑府尹本想说几句话安慰凤珏来着,忽而快速捕捉到了凤珏话中最关键的几个字——本王给阿宁抄录的诗集。
给阿宁抄录的诗集。
抄录的诗集。
诗集……
“原来七殿下您方才说的十分重要的东西,是诗集啊?”天佑府尹忽而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凤珏却双目如炬,定定地看着他,反问道:“难道本王精心抄录的诗集不重要吗?”
“重要重要重要……”四殿下定然是打探错了消息,放在客栈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温与卿的文章原稿,而是一本诗集,现在可怎么办?该烧的东西没烧,不该烧的东西却烧了。
天佑府尹眼珠转了转,现在只想三十六计走为上。
“大人走的那般快做什么,食为天无缘无故着火,作为天佑府尹,大人难道不应当好生彻查此事吗?”正当天佑府尹以为凤珏还在为自己诗集的事情伤心无暇顾及自己,准备偷偷溜了的时候,却不知他何时早已站定在自己面前,一开口,将天佑府尹半条魂都吓了出去。
“下官……下官没想走,下官就是想去勘察勘察。”天佑府尹结结巴巴,转头装模作样地领了几个人预备上楼去瞧瞧,凤珏的下一句话却着实将他整条魂给吓出了窍,“还好本王思虑周到,提前让阿宁去了一趟宫中面见圣上,要不然,今日烧毁的怕就是那温与卿的原稿了吧。”
“殿下……殿下饶命。”天佑府尹失魂落魄般直接跪倒在凤珏的身前,“便是给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做此事啊,是……”
“是什么人?”是什么人,凤珏心里清楚,可他就是想听天佑府尹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