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云瓷宁却十分坚持道:“不,阿宁第一次当科举监察使,却犯了这种错误,当罚!”
皇帝陛下如同哄孩子一般看都没看她手中的文章一眼,道:“你也说了你是第一次当科举监察使,有些规矩不知道,很正常。这俗话说啊,不知者无罪,朕恕你无罪。”
“陛下,难道您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篇文章藏起来吗?”云瓷宁抬头,双目灼灼地看着皇帝陛下。
被搅得看不进书的皇帝陛下总算是舍得把头抬起来了,对身旁的太监道:“拿过来给朕瞧瞧。”
迅速浏览一遍,再瞧那背面盖着的章子,二月初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帝陛下再清楚不过了。
听闻凤允等在外头,皇帝陛下倒是气笑了,一拍桌案道:“去,把老四给朕叫进来!”
等云瓷宁再次回到大殿内时,皇帝陛下面前正跪着两人,凤珏与云瓷宁带着天佑府尹也进了大殿,皇帝陛下眯了眯眼道:“好啊,若不是今日阿宁来朕这里主动认错,朕还不知会被蒙在鼓里几时!”
“朕最信任的大臣、朕的皇子、朕身边的太监,都学会欺瞒朕了!”一张纸条从皇帝陛下抖落,掉在凤允的面前,正是那日御书房里出来的小太监给何远传的信,“朕的身旁出了小偷,呵。”
皇帝陛下冷笑一声,下头跪着的与垂首立着的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尽管云瓷宁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却依旧紧张的手心出汗,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班主任训话一般。不同的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班主任,手里可掌握着生杀大权。
“朝堂之上,朕一直想听你们说真话,可你们同朕说什么?如今天下太平,无本可奏,朕创造了太平盛世?”手中端着的茶盏落地,瞬间摔了个四分五裂,跪在最前头的凤允与何远身子一抖,头埋得更低。
“好容易朕想了个办法,把这次会试的杂文题目出作述政,想听听这天下学子的真话,可他们呢?说的都是些什么?阿谀奉承!谄媚之言!还未进入朝堂,便沾染上了追名逐利的铜臭!何来文人风骨?何来我大昭官员风貌?”
“朕原以为万篇文章之中,何点墨那篇文章说到朕心坎上,即便只有一篇,却如同知音一般,知音一生一人足矣,可结果如何?结果朕以为的知音,是一个将别人的心血偷来‘借花献佛’的贼!是一个只会欺瞒朕,整日想着要如何混进官场捞个职位做的庸人!”
缓了好几口气,皇帝陛下又扫了一眼下头的人,道:“把何远和天佑府尹押下去,等候处置,朕明日要在早朝上亲自审问他们!老四!”
“儿臣在。”凤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道。
“何点墨一事,你究竟有没有参与,参与多少,朕要听实话。”幽幽的目光如同针一般刺在凤允的身上,云瓷宁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微微抬起头,想听听凤允怎么把这件事给撇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