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主子应当知道，小树精向来以主子为尊，主子不说要留下什么，小树精又怎敢擅自做主。”

“可刚刚入口处主杀伐的白虎位，却自己开启了。”菁草的表情很不好，“我刚刚才应了游戏的两日之约，如今还不到时候，墓穴中已经有了异动。”

“主子的意思是？”

小树精抬眸细望着菁草，似乎是想要辨别出菁草的想法，声音中多有迟疑，“这墓穴中多年来应该早就被主子布置得天衣无缝，如今突生变故，主子可是怀疑有人曾留下手段？”

“去查，查是哪里出的问题。”

菁草没有回答小树精的问题，只是低垂的眼瞳里，难得酝酿着看不清颜色的疯狂，“我等了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希望，怎么能容忍功亏一溃？！所以，这次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距离成功之日，不过尔尔了，现在那位大人预言中最后缺的陪葬品也已经来了，我怎么会愿意放手！！”

小树精低头看着眼前的地面，轻声应诺。那干瘪的树皮上只有一张隐约的面皮，但这一刻那面庞上隐着的些许痛楚，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慢慢滋长成参天大树。

他陪了主人这么多年，看着自己的主人在这个没有人没有生灵，除了勃勃生机，再无一点生气的地方壮大，吸纳着这空间中的精气，蕴养着那个主人眼中，最重要的存在。

主人的主人。

而他，不论怎么看着他，怎么向往，怎么尊敬，如何在乎，对于菁草来说也不过就像是角落里的苔藓，成长的疯狂，却低到了尘埃里。甚至，被人忽略的彻底。

“卿婴，你应该知道的，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菁草低头看着沉默的小树精，叹了口气，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疼痛，“你知道的，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孕育。没有那位大人，我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就都是一场梦。”

小树精没有回答，只是原本低垂的头颅越发低了两分，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身影迅速隐去。只留下菁草一个人静静对着杯中茶水发呆，好半晌，突然用力捏碎了茶杯，看着自己流落满地的鲜血，笑得苦涩而执念。

是他一辈子的枷锁了。

这里。

自从被那双手养育，移植到这里。

他就已经不再是他了。

而墓穴中，沈颂安三人所走入的空房间中，此时正弥散着一股子诱人的香气。无法具体形容的味道，却很容易的，让原本处在平静状态的聚幽子，眸子在一瞬间变得血红。

“小心！”

水晶见状，双手尖利的黑色指甲长出，黑发迅速由及腰模样增长，血色的眼瞳沉静，将自己周身的光芒逸散出去，护住身旁两个人。

“这怎么回事？”

聚幽子恍恍惚惚回神，想到自己刚刚心中疯狂爆发出来的杀意，心有余悸道。

若不是水晶急忙反应过来，用自己的力量罩住自己，恐怕自己这会就已经变成一具疯狂的杀戮机器了。

“好像是因为这股香气。”

水晶眨了眨眼睛，干净澄澈：“我能感觉到这香气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