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处土包之中的我依稀能够听到外头传进来的嚎叫。用神识观察着那些倒地之人身周的各色气息缓缓消失,不知从何时起我对结束一个人的性命已变得如此的冷漠。或许是从我第一次肚子上挨枪子开始,又或是自从在渊冥界看到了那么多生死开始。
那些逝去的人们告诉了我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而敌人也从来不会对我们施加仁慈,我现在身体里的两颗子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神识之中我看到最后一个拿枪的人在惊恐之中转身就要逃走,可刚一转身就被地面上斜刺而出的长长利刃扎进了腹部。他捂着肚子转过身,想要举枪向着我的方向射击,然而两只脚掌却又被剑刃扎透。
那人还是开枪了,我听到子弹打在土墙上所出“噗噗”的两声闷响。
那人的子弹始终没能穿过厚实的土墙,而当他倒下之时,一柄剑刃已经在那儿静静的等着他。
赞多·堪布等五人的死亡从头到尾也就七八秒,没有什么是比站着不动的目标更容易被杀。
艾哈姆·贝达这时候也回过了神,身子一跃,他那粗壮的身躯竟然就跳上了一旁的门诊问询台,他或许是觉着双脚离开地面更安全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地面上又一次窜出长长的剑刃之时,好像大猩猩一样站在问询台上的艾哈姆·贝达身子向着问询台后方的墙壁跳了过去。只见他的双手刚接触到墙面,原本坚实的墙面瞬间沙化,他的身躯就那样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
我没想到艾哈姆·贝达还能这样玩,房子外头已然过了渊冥之刃的能量传输距离,但我的神识却依旧锁定着艾哈姆·贝达的身影。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艾哈姆·贝达出了卫生院之后,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跑了。而我还被困在他弄出来的土包之中,一时之间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好在当敌人的威胁消除之后,我控制着地面上窜出的剑刃慢慢的凿开了厚实的土墙。这个过程约莫花了能有五分钟,当我终于从土包之中出来之时,我先是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随即便开始查看斗福这家伙憋死了没有。
“呼,呼……”
轻微的鼾声证明了这货着实睡得香甜。我有些担心跑掉的艾哈姆·贝达会喊更多的邪教徒过来,所以背着斗福出了卫生院,并在附近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躲藏。
十多分钟之后,一辆警车来到了青花乡卫生院门口,并从车上下来四名警察,看那样子应该是当地的派出所接警之后派人来了。又过了能有二十分钟,我才看到三辆警车,两辆商务车,以及一辆救护车停到了青花乡卫生院的门口。
当我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冷小妍之时,我才从藏身的阴影之中出来。
“冷姐,冷姐我在这儿呢。”
冷小妍下车之后就快步往卫生院里冲,所以我只好隔着老远就开始喊叫。
“站住!什么人?!”
几个探员看到有人从黑暗之中走出,第一反应就是拔枪警戒,好在冷小妍很快就认出了来人是我。
我和斗福随即便上了救护车,卫生院里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处理。在路上冷小妍告诉我,就在刚才,孙镭射死了……雷山和郭八斤也受到了袭击。
我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小妍告诉我,杀死孙镭射的初步怀疑是布鲁克·金;而袭击雷山的则是一个诡异的术法使用者,怀疑是日本的某个阴阳师;至于袭击郭八斤的则是包括之前曾经被我抓获的那个名叫苗水生的异能者在内的五人。
我赶紧又问郭八斤和雷山怎么样了。得到的回答是雷山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幸好管局的支援及时抵达才得以脱险。而郭八斤这家伙跑的快,当过特种兵的人警惕性又高,所以没等那些人将他包围,郭八斤撒丫子就跑了。
听到郭八斤和雷山没事我松了一口气,然而孙镭射的死讯却是让我十分的难过。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被困渊冥界时他是那样的洒脱,正是有了他手中释放出的强大镭射光束才压制了那些恶虫和侏儒。可以说当时如果没有他,那我们这些人肯定都无法活着从渊冥界回来。
等等……孙镭射,雷山,郭八斤,还有我和斗福。这,除了斗福之外,我们这几人不都是去过渊冥界的人吗?还有苏月灵和袁梓珊,我想至此处连忙让冷小妍拨打她们二人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