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去找苏长庚对账,签字。
受伤的一般都是劳工,劳工归苏长庚管。
所以,要结账,得他先确认签字。
苏长庚看了一眼东溟子煜,眸底闪过一抹嫉恨。
东溟子煜这些日子在空间读书、练武,皮肤白了,身上也有了肉,不再瘦的皮包骨,好样貌显了出来,端的是英俊逼人,芝兰玉树。
苏长庚就不明白了,一个逃荒来的难民,怎么就能长的这般好,气势这般强!关键是还有个美丽能干的媳妇!最气人的是,每次来找他对账算银子,连包点心都不带,就这么空着两只爪子来了,简直屁事不懂!东溟子煜将账本子打开,放到他的面前,不卑不亢地道:“苏管事,请核对签字吧。”
苏长庚微微一笑,合上账本,手压在账本上,斜着眼睛看着他,道:“不急,咱聊两句。”
东溟子煜眸中闪过一抹冷光,“苏管事请讲!”
苏长庚皮笑肉不笑地道:“上次我跟你媳妇说了,想给你加闺女做个媒,你媳妇跟你说过没有?”
东溟子煜道:“说了,我闺女还小呢,现在不谈婚事。
再说,她前边这么多哥哥姐姐都没定下呢,怎么也轮不到她。”
苏长庚道:“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你家大丫、二丫可定下了?
我这里有户好人家。”
东溟子煜眸子微微一眯,问道:“是哪里的人家?”
苏长庚笑道:“是县城的人家,对方是个秀才,叫丁文斌。
爹娘开着一个小绣品铺子,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日子也算殷实。
而且,丁文斌文采斐然,将来还会中举人、进士,将来你们同朝为官,也能守望相助,是个帮手。”
东溟子煜问道:“他这般好,定看不上我们穷苦人家。”
苏长庚笑容微微干涩,“他媳妇前年得病去了,留下一儿一女。
不过,孩子有老人带着,不需新媳妇操心。”
东溟子煜眸色微凛,道:“大丫、二丫都不会给人做填房,多谢苏管事了。”
苏长庚脸色一沉,“填房有什么不好?
丁秀才可是前途无量,你目光不要如此短浅,耽误了侄女的好姻缘。
不如这样,你回去跟老爷子、老太太和你二哥二嫂商议一下。”
“不必说了!我全家都不会同意。”
东溟子煜一点儿面子和台阶儿都没给他留。
苏长庚气的脸都红了,拍了拍账本子,冷冷地道:“账本留下,我有空核对。”
东溟子煜道:“既然你没空,那我下次再来。”
说着,伸手去拿账本子。
苏长庚拿住账本子不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是瞧不起我?”
东溟子煜捏住他的手腕,缓缓用力,淡声道:“我只是拿回我的账本。”
苏长庚感到自己的手腕要被捏碎了,只得放手,怒道:“你敢袭击朝廷命官?
别忘了,你考科举,上面可要调查你的名声品行的。”
东溟子煜掀开账本子,云淡风轻地道:“就凭你,还不能颠倒黑白。
奉劝你,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着,将账本子往桌子上一放,拿起他的大拇指往朱砂盒子一按,往账本子上一按,拂袖而去。
太快了,太霸道了,苏长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的打哆嗦,“好,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