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宠溺地瞪了她一眼,“不知夸过一次,你听习惯了,都忘了!” 上官若兰笑了起来,指了指那套水蓝色绣石榴缠枝纹的襦裙,道:“穿这套吧,这蜀锦是皇上赏赐的贡品,京中有的没几家。戴那套掐丝缠金石榴花头面,显
气色寓意好。”
上官若离笑道:“行。”
那套头面有三十二件呢,有些繁琐了,她挑了几样必须的,不夸张也不朴素。
东溟子煜将她送到东宫门口,“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上官若离笑道:“不用这般担心,我也不是泥捏的。”
东溟子煜无奈地道:“身份压死人,咱们现在不是过去的身份了。”
想想上官若离给人下跪磕头,他心里就难受的不行,何况还有可能受人刁难,长跪不起。
这糟心的重生!
上官若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应付的,走了!”
跳下马车,递上帖子,进了东宫,被一个小太监引着往里走。
她第一次来这个时代的皇宫,殿宇非常宏伟气派,较之她原来的家少了几分精致秀美多了几分厚重大气。 东宫的正殿前有两株银杏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冠盖亭亭。正值暮秋,银杏树叶金黄金黄的,轻风徐来之际,黄色的树叶飘落。应是故意没有扫,落在地
上如铺了一层金黄的地毯。
老远处就听到正殿里传来说笑声,太子妃应该还请了旁的女眷。
引路的小太监对门口当值的宫女道:“东娘子上官氏到了。”
东溟子煜现在没有官职,外人称呼她东娘子,或者东上官氏。
宫女进了内殿通禀,一会儿出来,请上官若离进去。
上官若离进去,眼神迅速扫了一眼殿内的情况。客人不多,有十来个。她认识的人有林佳慧和外祖母旬阳候夫人。
旬阳候夫人的眼神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十分厌恶,却只能隐忍不发。
太子妃坐在主位上,穿着太子妃宫装,雍容华贵。保养得宜,容貌迭丽,唇角含笑,但眼神锐利冷肃,不怒自威,让人敬而生畏。
上官若离低眉敛目地行跪拜大礼,“民妇拜见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太子妃睥睨着她,并没有让她跪太久,很快就道:“免礼吧!”
上官若离站起来,一行一动,礼仪规范,优雅流畅,神色不卑不亢,没有一点儿第一次拜见太子妃的惶恐不安。
太子妃微笑道:“你救了二公子,又献了缝合之术造福百姓和将士。本宫早就想着见见你,当面表示感谢。
本宫身在宫中,不知道外面的事,还是昨日听顺王妃说,你进了京,本宫就请你进宫,亲口说声谢谢。”
上官若离道:“那都是民妇应该做的,不敢居功。” 旬阳候夫人道:“这是她的荣幸,娘娘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