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客气道:“尚书大人客气了,钟睿和我们走了半路,跟家里的小子们熟悉,一块儿玩玩儿而已。”
钟尚书见他客气,并不居功,或者挟恩图报,很是满意,套了几句近乎,就走了。
东溟子煜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他这个时候来套近乎,为了什么?是知道了什么?
上官若离那边,也见到了钟夫人。
钟睿不知道五郎跟着去狩猎了,今天休沐照常来找他练功、做功课。
谁知,出门的时候碰到了钟夫人,听说他来东修撰府上,就非要说应当上门道谢,死乞白赖地跟着来了。
钟睿跟着逃荒,一路上目睹了很多生死离别,见识到了人性的险恶和丑陋,亲眼看着流民将亲人杀死,抢了自家的粮食和车马。又经历了爷爷的死、叔叔的冷落、下人的白眼儿……
经历了这么多后,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多,且很会察言观色。
他看到钟夫人身后的丫鬟提着礼物,就知道钟夫人是特意跟着上门来的。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有求于东四叔。
他看着钱老太和上官若离,一脸的抱歉,“奶,婶儿,我婶母非要跟着来向您道谢。”
钱老太一脸懵,“道啥谢啊?”
钟夫人笑道:“听说,你们救了我家翁和睿儿,又一直对睿儿照顾有加,特来感谢。”
钱老太纳闷儿道:“我们都救了你公公和侄子好几年了,我们搬到京城也有两个年头了,钟睿经常来我们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咋今天才来?”
钟夫人:”……“
她很尴尬,这粗鄙的老婆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不会说话呢?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儿都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说话的艺术!
上官若离差点儿笑出来,知道老太太这是为钟睿那孩子鸣不平呢,且看钟夫人是甩头就走,还是留下说话。若是后者,怕是有事呢,难道是账本子的事要起作用了?让她纡尊降贵来交好一个六品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