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也捉过,都是由你伯父带着,上了初中以后,就没有再捉过这小东西了。”杨淑向四处察看着,似乎若有所思。
本来就是,她一个温文尔雅的妙龄少女,怎可能在黑天半夜里捉这东西?况且,以她家前几年的条件,想吃这美味还不容易?只要花些钱,去集市上或饭店里随处可见,应有尽有。哪能如我们男孩子一样,在黑天半夜里到处穿来走去地捉这东西?
还别说,在那个文化娱乐匮乏的年代,捉知了龟,也是一种乐趣,感觉真的挺快乐的。尤其是到收工时,看着自己捉到的知了龟有好几十个或者更多,真的觉得好有成就感,很喜人,自己穿来走去地忙活了半夜,虽说颇感困乏,总算劳有所得,值了。
金蝉虽然味美可口,但这还属其次,正所谓,吃鱼没有逮鱼“香”。吃,也不过是味觉上的一种快感;逮鱼的过程,那才叫痛快,那才是精神上的愉悦与享受,让人乐在其中。
捉知了龟,就是急不得,你愈是心急地想捉到,就愈是不成,我俩围着院子几乎转了一圈,也没有再捉到一个。毕竟这院子里没有生长柳树、榆树之类的成年树木,有的也不过是自生自长的小小杂木树条而已。正要灰心地收工之时,却在迎门墙的侧面发现一个知了龟正在向上爬,我心下一乐,连忙指给杨淑看。
“看,正在向上爬呢,快去捉下来。”我用手电照射着,兴奋地示意杨淑快去捉。
“还是你去拿下来吧,冰冰。”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杨淑自是欢喜不定地慌忙去捉,眼看着就触手可及,可她却又退了回来,“它一动一动的,挺……瘆人的。”
“不用怕,当你捉到它时,它就会不动了,快去捉呀。”见她对知了龟竟然也有一丝胆怯,真是既可爱又可笑,我故意向她伸出一只拿着手电一只拿着瓶罐的双手,示意自己不方便去捉,看她到底该如何应对。
“让我来拿手电和瓶罐吧,你快去捉吧,等它爬高,可就捉不到了,快去呀,冰冰。”她颇为撒娇地向我要过手电与瓶罐,并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我。我喜欢她这种撒娇的样子,更喜欢她这种在无助时向我求助的眼神,这让我好幸福,让我觉得自己很男人。
“快看,上面又有一只。”转得都有点儿累了,正欲收工之时,杨淑兴奋地看着手电所照之处,一个知了龟已爬到了大门的顶端,并且还在不停地向上爬行,用手捉,自然是够不到了。
“怎么把它拿下来呀,冰冰?”眼看着那知了龟愈爬愈高,杨淑颇为心急地向我求教,生怕它会逃脱一般。
“确实是够不到了,这样……我把你抱起来,你就可以捉到了。”我向她戏谑着,并做出欲抱她之态。
“去……坏蛋,就会没个正经,没羞没臊的……妈可在那边看着呢,我去找个竹竿。”杨淑娇媚地推开我,随即去了别处。
“你用手电照着,让我来。”我拿起竹竿,示意杨淑与我配合。
“知道了,你快点儿……啊……你怎么搞的,死冰冰!”在杨淑的催促下,我用竹竿戳中了上面的知了龟,可因为太高,手中的竹竿却没有了准确度,不曾想,被戳中的知了龟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杨淑的肩上,吓得她立时花容失色,恨恨地直向我责怪。
虽然是责怪,虽然是“恨恨地”,但也掩饰不住那种由骨子里发出的娇柔,令人好不舒服。我喜欢她这般“刁蛮霸道”地叫嚷着我的名字,让我感受到她很爱这个名字,更是觉得自己这名字已占尽她的心房,无时无刻不都在充斥着她的神经,每时每刻她无不会自然而然地应声而出。
“落哪里啦,快找呀,你个笨蛋!”杨淑用手电找寻着被她甩落的知了龟,仍在对我责怪。
“你还说,是你把它甩得不见了踪影,刚才若是直接拿在手里不就行了?”我故意向她戏谑。
“都怨你这笨蛋、你这木头疙瘩,差点儿没吓死人家!”杨淑秀眉微蹙,向我故做不可理喻之态,神色间却娇媚无限。
“大美女被谁吓坏了?咯咯……”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虚掩着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两个漂亮、时尚的美女俏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