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一年内连杀七名改嫁之妇。”
“为夫守节乃是理之根本,此等变节之妇,自然该杀。”
“你还杀过一家人未满九岁的双胞胎女儿。”
“女子七岁就该裹脚才是正理,那家之女,九岁都不曾裹脚,自然不能留。”
马存庸正说着,忽然被打飞出去,重重砸在后方墙壁上,魂体都变得透明了一些。
动手的正是绿衣。
听着对方的罪行,绿衣气极,又听这家伙居然还不知悔改,再也压不住怒火。
马存庸被这么打一下,也是受创不轻,但仍是有些不服的问道:
“为何打我?”
绿衣满是怒意的从桌案后走出来,问道:
“那你看我这脚,又该怎么说?”
马存庸闻言,看向绿衣的脚,发现乃是一双大脚,顿时瞪大眼睛,连连道:
“有违礼法,有违礼法!”
(注:封建制度中,官方没有明确规定女子必须缠足,相反,多有禁止缠足之条令发出,此处为痴人歪理,不足为凭。)
听到这话,绿衣愤怒不已,上前对着马存庸一阵殴打。
旁边阴差见此,小声对夜明道:
“大人,这里毕竟是公堂,绿衣姑娘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
夜明闻言笑道:
“当着主官的面殴打犯人的确不妥,所以,本官决定——
背过身去。”
说着,转过身不看。
嘿嘿,只要我不看,自然就不算在主官面前行凶。
对于这位的公然包庇行为,阴差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他对于这个马存庸也是厌恶。
见其挨揍,心里也是觉得痛快的。
狠狠将马存庸打一顿之后,绿衣还有些气不过。
但考虑到这里是公堂,也不好太过分,又回到案桌后站着。
见马存庸被打的站不起来,夜明也懒得在这家伙身上浪费时间,只是道:
“执迷不悟者,罪加一等,给他也办一个泥黎殿终生特权。”
阴差领命,将其拖下去。
另一阴差又道:
“大人,还有赵家主母和公子之魂魄也在,可要审讯?”
“算了,你们按规矩办吧,要走程序什么的,去找老房。
不是要紧的事,都别来烦我。”
处理完这事之后,夜明又带两女来到外间看阵法与疫气对拼。
如此,又是三天过去。
别看只是三天,在空心针批量生产,大量牛痘、人痘被运用,整个延化府的人力都被调集起来的情况下,发挥的效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各县镇村全都在进行天花治疗之事。
患病的要治,没病的也要来一针预防。
十天不到的时间,灵璧公主和众大夫等一身白的形象,在众多百姓心中已然树立起一个救死扶伤的高大形象。
许多人甚至直接将一身白与大夫绑定到一起。
只要你是大夫,就必须一身白。
如果一身白,就必须是大夫。
在延化府四处都在治疗及预防天花之时,这些方法也随之流传出去。
先是整个平州,再是周边的陈州、信州、庆州等,消灭天花之法逐渐传遍天下......
......
感受着自身疫气带来的力量在不断动摇,疫魔天花被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量源头逐渐断掉、枯竭的感觉,实在令人惶恐。
好在,如今力量还没有真的消失,延化府内还有许多患者一时好不了。
但疫魔天花也不想再拖下去,必需要出手才行。
幸运的是,当天下午,派去请帮手的三妖终于回来。
三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延化府现在的情况,害怕疫魔天花完蛋,导致他们体内的手段爆发,那样死掉的话未免太冤。
全速赶回来后,见这位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疫魔天花见到三妖,直接看向黄鼠狼。
准确的说,不是看黄鼠狼,而是看他头上一个只有蚕豆大小,呈青蓝紫三色的三头六臂之丑陋魔物。
那三头六臂的丑陋魔物见到疫魔天花,大笑道:
“这不是比我早成道千年的天花前辈吗?
怎么上次一别之后,你都快要被人断根了?”
听到这魔物的话,天花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本座稍微有点儿颓势,你就忍不住嘲笑起来?”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之所以来,是因为你请我。
但你现在变弱了,再想请我出手,得加大筹码才行。”
那魔物理所当然的说着。
听它此言,疫魔天花不免有些气愤道:
“别忘了,你当初被人打碎肉身,是谁指点你寻得上佳藏身恢复之所。
现在只是帮忙出手一次而已,居然就敢漫天要价!”
对于疫魔天花的指责,三头六臂的魔物一点儿不在乎:
“得了吧,你当初帮我其实还不是利用我。
现在我还能在加价后帮你,已经算是魔族中的道德君子,你还想怎样?
要我平白出手,那是绝不可能的。”
疫魔天花闻言,虽然生气,但也没办法,而且眼下的确需要这家伙出力,便道:
“事成之后,再许你......”
“别,说什么许不许的都是虚言。
我就问你,你这次针对延化府是有什么目的?
若有好处,需得分我一半才行。”
“你!”
“不同意那就算了,咱们一拍俩散。”
这家伙的无赖样,让疫魔天花气恼无比,却也没办法。
只好告知对方天神转世之人的事,表示愿意分对方一半。
如此,双方合作终于达成。
疫魔天花一刻也不想多耽搁,当即带着那魔物与三妖往延化府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