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老头子欣然同意,道:“那是当然!贱名好养活,他们知道什么!再说,阿丑是我的儿子,他们有什么权利随便给他改名?这是不知所谓!”
到了一致认知,哪怕是在只有一个小事情上,挪子也很高兴,继续说这个阿丑。
“老爸呀!阿丑身材高大,实际行成了西部大城的一个天然屏障,他在那里一站,很少有人能冲过他的防线,他成了五哥的一个坚强依靠,可以说有了他的保护,还有四哥那个家族第一的勇士,不敢说战无不胜,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老拉麦不但没有忧心,反而高兴地说:“我的儿子,当然个个英雄。”
老拉麦和儿子父子两个在城楼上互斗口舌,各展机锋,说得热闹,却不知蕴育生命的泥壤已经把他们埋葬,埋葬在异国他乡,甚至再也回不到他们热爱和熟悉的故土。
在那些远离战场的老人坐在城头高谈阔论的时候,两军对垒的前锋线上,正在该干啥干啥,浑然不觉有人在那里把他们当作谈资侃侃而谈;更不知道在那高天,透过云端,不少高级灵命存在也在观察他们,甚至以他们的走向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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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即使他们知道,他们还会照常进行,甚至还会有一种高兴的心情——起码自己有利用价值。
就在这时,那些奉命搬运祭物的使者穿过城区,一位使者带着祭祀封证誓约的牲品,就是两只羊羔,还有烘暖心胸的醇酒,装在鼓鼓囊囊的山羊皮袋里。
另一位使者端着闪亮的兑缸和金铸的杯盅,他站在那位老年祭司身边,大声催请道:“祭司大人,起来吧,东城和西城的首领们要你前往平原,封证他们的誓约;挪癸和玛士撒木正准备决斗,为了海伦不惜面对粗长的枪矛,胜者带走女人和她的侍女,其他人则订立友好协约,在此之前,他们要歃血为盟作为双方誓约的证据,一旦结果产生,我们仍住在土地肥沃的东部大城,而他们将返回马草肥美的西部大城,然后两拨人马,就可以回到美女如林的近东地区,我们祖宗的发祥地。”
听罢这番话,老祭司浑身颤嗦,吩咐随从套车,后者谨遵不违,马上付诸行动。
然后这位老祭司,也就是拉麦的兄弟拉莱,抬腿登车,绷紧缰绳,拉莱的长子拉风,亦踏上做工精致的马车,站在他的身边。
拉风赶起快马,冲出东城大门,驰向平原,来到东城兵将和西城兵谏陈兵的地点,步下马车,踏上丰产的土地,朝着两军之间的空间走去。
挪戊见状起身相迎,足智多谋的挪己亦站立起来。高贵的使者带来了祭神和封证誓约的牲品。
那个时候,祭司这个职位,具有很强的超脱性,他们一般被视为中立,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哪怕是居住在一方的领土范围,也不受当地王权的管辖,当然更不会对他们唯命是从。
各种准备全部做好,他们就开始举行仪式,领导讲话什么的全都没有。
首先,他们在一个硕大的调缸里兑酒,倒出净水,洗过各位王者的双手。
然后,刚才还浑身颤抖的老祭司陡然浑身一震,焕发出一股金色光辉,然后犹如战神一样直立当场,岿然不动!他嗖的一声拔出匕首,就是一直悬挂在铜剑宽厚的剑剑鞘旁边的那柄,从羊羔的头部割下一缕发绺,交给身边的使者,然后各位使者们再把把羊毛传递给挪丙族人和挪戊族人和各自追随者的每一位酋首。
然后老祭司双臂高扬,用宏亮的声音朗朗作诵:“天上的大能者,从高天督视着我们的伟大尊者,光荣的典范,伟大的象征!还有无所不见、无所不闻的各路大能,河流、大地以及地府里惩治死者的诸位尊者,你们惩治那些发伪誓的人们,不管是谁,请你们作证,监护我们的歃血为盟;倘若玛士撒木杀死了挪癸,那就让挪丁或者任何西部大城一方继续拥有海伦和她的侍女;而我们则退守东部大城,甚至折返近东老家;但是,倘若挪癸杀死了玛士撒木,那就让西部大城人交还海伦和她的侍女,连同一份赔偿,东部大城的兵众,数量要公允得体,使后人亦能牢记心中。如果玛士撒木死后,挪戊和挪丁拒绝支付偿酬,那么,我将亲自出阵,为获取这份财物拼斗;不打赢这场战争,决不回头!”
老祭司本来是中立的,他有无数明面的和隐藏的力量,尤其他可以向天祷告,获得大能者的支持,如果他出手惩罚违约者,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慑力量。
老祭司拉莱说罢,用无情的匕首抹开羊羔的脖子,放手让它们瘫倒在地上,痉挛着,魂息飘离而去,那种锋快的铜刃一刀就夺走了它们的生命。
接着,在拉风的帮助下,他们倾杯兑缸,舀出醇酒,泼洒在地,分别对着不死的高高在上的大能者明祈祷,估计各自有心仪的祷告对象,反正不是一个。
如此一来,也免去了那些大能者的麻烦。
如果都向他一人祷告,提出的要求截然相反,让他如何在自相矛盾中二者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