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最近的三个月,肃王的名声异军突起,甚至是一马当先,牢牢占据了京城热搜榜的第一名,毫不动摇的那种。
当然了,这个名声还不是好名声,而是恶名。
大臣们本以为,这次朝会陛下提起肃王,会狠狠的训斥他一顿,甚至严重的话会撤藩。
可谁能想到,两个人吹起来了。
朱拓面色红润,他万万没想到啊,此次朝会不是批判大会,而是他肃王的表彰大会。
他说到了激动处,手舞足蹈:“本王……儿臣在岭南夙兴夜寐,呕心沥血,为了让岭南百姓吃上肉,本王带领百姓养猪。”
“这猪,大家都不知道吧?只要将这猪进行阉割,那猪肉的味道不仅不骚气,而且还很香,哈哈,你们说,本王是不是天纵之才?”
朱拓双手叉腰,仿佛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是对手。
看着张狂的朱拓,朱元璋脸黑的犹如锅底。
他的本意是,先在民间把朱拓的名声炒起来,无论是好名还是恶名,总是要让默默无闻的朱拓进入到人们的视线中。
然后自己借助朝会,对朱拓表彰一番,扭转朱拓的名声。
这样,朱拓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入朝堂,也能引起一些官员的注意。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还没等自己夸呢,朱拓先自夸起来了,夸的得意忘形!
这竖子!
难道不知道吗?
名声是要别人捧的!
自己吹嘘自己,那算怎么回事?
殿上的方孝孺站不住了,这肃王把朝堂当成了他自己的舞台了吗?看这自夸的程度,马上就把自己夸成了古今第一贤王。
“养猪乃是粗鄙之事,肃王殿下,何以在朝堂胡说?”方孝孺质问道。
朱拓扭过头,看到方孝孺,疑惑的问道:“这位官员是?”
“国子监讲师方孝孺!”方孝孺淡然道。
“哦哦。”朱拓顿时了然,原来这一位就是那个被朱棣杀了十族的方孝孺啊。
在历史书的记载中,方孝孺品行端庄、博览群书,在官员中颇有声望。
但是他不好的一点,就是为人迂腐,时常夸夸其谈,讲起书上的经义滔滔不绝,落在实处却不知道怎么做。
朱拓傲然问道:“那你以为,什么是高雅呢?”
“圣人之言。”
“那在百姓饿肚子的时候,圣人之言能填饱肚子吗?”
方孝孺皱眉,辩解道:“肃王殿下,朝堂之上,讨论的是如何治国的国策,而不是如何养猪,不可本末倒置!”
朱拓皱着眉头,傲然道:“若是连猪都养不好,那有什么本事治国呢?对于百姓而言,能让他们吃饱饭,那就是好国策。既然养猪能让他们不饿肚子,那养猪算不算好国策呢?”
方孝孺一时间卡壳了。
“本王以为,对着百姓说一百遍圣人之言,倒不如请他们吃一顿饭。还有,那大儒和腐儒的区别就是,大儒能够知行合一,而腐儒只会夸夸其谈!”
被朱拓暗讽,方孝孺涨红了脸。
而朱拓的言论,引起了朝中大臣的注意,他们认真的听着,就连徐达都忍不住点着头。
“肃王大才啊!”
徐达感慨。
“呵。”
这种小学生辩论对朱拓来说,简直毫无压力,他高深莫测着:“本王曾拜访过许多大儒,那些大儒夸赞本王乃是不世奇才。”
“他们曾与我辩论,本王一个人对垒五位大儒,轻易的辩倒他们。他们对本王心服口服,甚至有个古稀之年的大儒,哭着喊着要拜本王为师。本王担心被他占便宜,故而没有答应!”
徐达嘴角抽了抽,肃王殿下啊,您还真是顺杆爬啊。
就夸了您一句,您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朝堂上的众多官员都惊呆了,方孝孺啊,可是陛下亲自为皇长孙朱允炆挑选的帝师,学识渊博、博闻强记。
对上朱拓,竟然被辩的丢盔弃甲、沉默不语。
这什么情况?
众人一时间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