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来是他啊!”
“师父为我等指出了一条明路,不要困顿于经书之中,不要拘泥于圣贤之言,要大胆说自己的话,走自己的路!”
杨勉仁再次朝朱拓深深拜服道:“学生愚钝,只能解答出这么多的学问,想要继续跟随师父的步伐,聆听师父的教诲,见识到真正的大道真理。请师父格外开恩,收下弟子,弟子愿朝夕侍奉,终生不敢懈怠……”
被一通彩虹屁夸的找不到北,朱拓咧嘴笑道:“你起来吧。”
“这么说,师父收下徒儿了?”杨勉仁激动地看着朱拓。
“门都没有!”朱拓断然道:“想都别想。”
“师父不收,我就长跪不起,死也不起!”杨勉仁毫不气馁,发出了长跪宣言。
“想跪到什么时候就跪到什么时候。”朱拓轻哼一声,道:“和本王耍赖皮,做梦去吧!”
说着自顾自的进屋了。
吕青看了这小子好一会儿,然后也跟着朱拓进屋,疑惑的问道:“大王,我看此人倒是挺虔诚的,您为什么不收下他呢?”
“我的学问太高,横跨了天文、地理、数论等多个领域,像他这么笨的人,学不会的。”朱拓长叹道。
吕青嘴角抽了抽,说实在的,他确实没看出来自家大王的学问有多高……
天天“放屁”、“他娘的”挂嘴边。
吕青提醒道:“大王,人家好歹也是国子监的监生,学问也不错。”
“我知道,不收他当弟子,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本王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了?”
“咳咳。”吕青忍不住咳嗽起来。
那杨勉仁此人,就真的跪在外面不起来了……
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寒风刺骨,朱拓在屋里生了火盆,透过窗户瞧见外面那跪着的身影,犹豫片刻,提醒道:“吕青,给他端个火盆。”
“是。”
到了中午,仆人端了午饭出来,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厨房做的是热面,又做了几个菜。
朱拓大快朵颐的吃着肉,吸溜着面,看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杨勉仁,递过去一碗热面,笑着问道:“冷不冷,饿不饿?”
“嗯嗯。”杨勉仁使劲点头,伸手就要够那热面。
就算身边有火盆,他也已经被冻得浑身僵硬了,再加上又饥又饿,此时都快晕倒了。
娇生惯养出来的世家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谁知道朱拓迅速把热面收了回去,有滋有味的吃了一口:“那你还不走!”
杨勉仁颓然垂下手,脸上依旧是坚定之色,掷地有声的道:“我杨勉仁就算饿死,冻死,从这里跳下去,也要拜这个师!”
“哎呦,那本王还就告诉你了,今天你就算饿死冻死,本王也不会收你的!”
朱拓喝了一口热汤,本想让吕青把他扔出去,但想到他刚才吹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彩虹屁,只好按下身子劝道:“我瞧你出身不错,你家长辈不管你?”
杨勉仁听到朱拓的语气变化,顿时眼前一亮,道:“我自幼学习经史子集,如今他们都教导不了我了。之后我又外出游学,所以爹娘凡事都让我做主。”
杨勉仁说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名帖,双手奉上道:“师父,这是弟子的名帖。”
朱拓没打算接过那名帖,但是一扫看到那上面的姓名,顿时愣住了。
“杨荣?你不是叫杨勉仁吗?”朱拓突然大声问道。
“勉仁是弟子的字。”杨荣解释道。
朱拓顿时激动了,亲手扶起杨荣道:“来来来,我的乖徒儿,咱们进屋说。”
“啊?师父收下弟子了。”
“嗯。”
幸福来得太突然,杨荣吃惊的无法相信。
“先去厨房喝完粥,暖暖身子。”朱拓吩咐道。
“是。”杨荣欣喜若狂,赶忙去了后院。
吕青狐疑的问道:“大王,您刚才不是还说他笨,怕他学不会你的本事吗?”
“没事,本王好好教他。”
“那您刚才还说,怕他在外面败坏您的名声。”
朱拓义正言辞道:“师者,就是为徒弟撑腰的!他就算在外面闯了祸,我也会帮他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