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干净的院落,蒋瓛才放开了姚广孝。
看着他,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是何苦来哉?我早就劝过你,凡事不能做太绝,现在好了,肃王殿下对你不满意了。”
“蒋指挥使这是在安慰贫僧吗?其实贫僧不需要安慰。”
姚广孝淡淡一笑,站直身子,不再是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了整一身黑色的僧袍,整个人显得自信无比。
“你怎么回事……”
蒋瓛很不理解,忍不住骂道:“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刚才还和肃王顶撞,现在怎么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肃王可是全盘否定了你的做法,你难道就没什么意见?”
姚广孝微微颔首,反问道:“贫僧要是不出面当恶人,肃王殿下又怎么能去当好人呢?又怎么能去施恩那些官员呢?”
蒋瓛瞳孔逐渐放大,一脸震惊的看着姚广孝,嘴里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所以,这是你和肃王设下的计策?”
“肃王并不知情,此乃贫僧一人所为!”
“你疯了,你为什么这么做?”蒋瓛很不理解。
姚广孝淡淡的说道:“那些官员厌恶肃王,视肃王殿下为敌。而肃王殿下心软,不会对他们下死手。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让肃王殿下救他们的性命,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与肃王为敌了。”
“所以,刚才你故意和肃王争吵的?”
“嗯,这样的话,之前的事情就是贫僧一人所为,与肃王没什么关系。”
“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计策的?”
“在贫僧见陛下的时候。”
姚广孝话语一顿,又提醒道:“贫僧第一天抓捕官员的时候,陛下并未阻拦,甚至还鼓励贫僧那么做,贫僧心里就明白了,陛下与贫僧想到一处去了。”
“玩计谋的心真黑……”蒋瓛刚说了一句,又赶紧解释道:“陛下是为了肃王的名声,尚且有情可原,可你是图什么呢?”
“贫僧不图钱不图房子。”
“那你图什么?”
“贫僧就是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姚广孝抬起头,只见这面色蜡黄形如病虎的道衍,三角眼一睁,便是充满寒芒。
“贫僧精研《易经》,洞悉道家真传秘籍,于阴阳术数、兵略、文韬等无一不通,还有佛家、医家等诸多学问,无一不晓,可这一生过得极为坎坷,郁郁不得志。”
“贫僧自认为,论谋略,不输于当代任何一人!呵呵,贫僧就是要扶肃王上位,以证明自己的能力!”
蒋瓛还是很不理解,叹口气道:“证明个屁,你的名声就要烂大街了。”
“贫僧可管不了身后事,随便这些官员如何谩骂。”姚广孝摇摇头,说道:“这些事,别对肃王说。接下来,你好好协助肃王审案,知道吗?”
“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