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詹徽就夹起一块热豆腐放在嘴里,又喝了一碗小酒,悠哉悠哉的哼起了小曲。
“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陛下不及吾……”
哼完小曲,詹徽又闷了一大口酒,顿时从喉咙一直灼烧到肚里,让他觉得,此刻达到了人生巅峰。
文吏笑着说道:“詹大人,您今天真是好兴致啊。”
“哈哈,自然,肃王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本官可以松一口气了。刑部这个衙门啊,有案子的时候就忙一阵,没案子的时候就闲一阵,本王接下来要歇一歇了。”
詹徽笑着说道。
文吏提醒道:“大人,您是说,接下来没什么大案子了?”
“大案子哪能这么容易碰着?也就这两年出了一个蓝玉案、肃王青楼案,往前数,还得是十年前的胡惟庸案,那个时候啊,本官才三十多岁,幸好官位低,没有受牵连。”
詹徽瞪了那文吏一眼,解释道:“你这个乌鸦嘴,想什么呢?那刘三吾是礼部的人,再怎么闹,也是张智背锅。再不济,还有陛下裁决呢,关咱们刑部什么事?”
“还有,每一次会试结束后,那些落第的学子不都是闹一闹嘛?哎,按本官说,这些人屁的本事没有,就会无能狂怒,就应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府门口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刑部尚书詹徽,接旨!”
詹徽大惊失色,连滚带爬跑出后院,一脸恭敬的跪在地上,大拜道:“臣詹徽,接旨!”
“着令刑部尚书詹徽,彻查会试一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啊?”詹徽惊愕的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还不赶紧接旨!”
“是,是!”詹徽连忙起身,接过了圣旨。
等到传旨太监走后,詹徽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那文吏看着呆滞的詹徽,好一会儿,说道:“詹大人,詹大人?”
“叫本官做什么?”詹徽深深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刑部尚书是真不能干了,上次差点得罪一半官员,现在保不齐又要得罪一半的学子……”
“再这么干下去,本官要么变成了孤臣,要么就被诛九族了!”
“詹大人,这件案子有那么难吗?”
詹徽看了文吏一眼,唉声叹气道:“你不懂,这件案子实在是太难办了,不仅要公允,还要一碗水端平,要让朝廷和学子们都满意!”
“难办?那就不办了!要不詹大人向陛下辞官?”文吏询问道。
“辞官?怎么辞?以陛下的心思,你辞官,就代表着你对陛下不满,你对陛下不满,就代表着九族不保。算了,本官这个苦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