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有一定家国概念的人,由不得你不紧张,由不得你不去担忧,更何论她这种人呢。一般的人很少碰到这种情况了。
或许是在一场拳击赛,或许在一场足球赛、或许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紧张到全身发抖、汗毛竖起的情况。
张凡手术室的对面,正是心胸外主任、带着几个副高抢救警察。警察只是被打中一枪,虽然是没有射击在致命的地方,但是这是M193打的,而且还是在高原上被打的。
造成的伤害太巨大了。现代武器,动能越来越强,特别是这种自动火器,如果打到特定位置,一枪把人打成两节,一点问题都没有。
警察肩部中弹,如果是肌肉或许子弹还能来个对穿,只要没有打到重要脏器和大血管,了不起就是个肉洞,怎么都能把它闭合了。
可这个铅弹一旦碰到硬度比较高的骨骼,麻烦事情就来了,它首先打断骨骼,然后随着能量的释放,这玩意就如炸弹一样四分五裂,附近的组织随着巨大的动能,直接就被撕裂、炸裂。
没有突破口,它能在身体内造成一个巨大的血肉之坑。如果有突破口,那么这个突破口附近的组织,直接就可以说是被活生生的撕裂了。
肩部一个小拇指,而且随着肌肉的收缩,正面的这个洞口连小拇指大都没有,可是再转过来看警察的后背。
直接就是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血淋淋的摆放在肩部。就如同水蜜桃被一个牙齿不齐,满嘴豁牙的人大大的咬了一口。肉断丝连,血液如同蜡泪一样悬在这片残垣断壁之间。
随着包扎的辅料一点一点的拔出,半凝固的血液断断续续的滴答直流。没什么好处理的,血坑里面的组织都是要被切掉的。
被炸碎的白色骨头茬子、红白相间散碎的组织、黑色子弹碎片、还有被巨大热量烫黑的坏死的组织,就如同吃剩的黑色砂锅里残存着西红柿排骨汤一样。
“血压起不来了!动作快一点,维持不住了。再不处理出血就心衰了。”麻醉师盯着数据,声音说大不大的喊道。
心胸外的主任,做的那是叫一个难心哟!组织被烫被炸,正常的结构早就紊乱了,想找原本的动脉、静脉、神经根本找不到。
就算结扎了血管,还要把弹片清除干净。M193的恶毒也在这里。面积相同大小的骨骼碎片,感染率比钢铁碎片都高了很多。
但是铅弹又不一样了,这个玩意,存在身体内,就是个污染源,只要剔除不干净,就是永久性的污染源,时不时的跳出来让人难受一下。
“胳膊保的住不?”其中一个副高,疑惑的说了一句。
“命保的住,还是保不住我都不知道,还谈什么胳膊。把无影灯旋转一下行不行!”心胸外科的主任语气非常的不好,手术做的他着急而焦躁。
医院血库,士兵们排着长长的队伍,鸦雀无声,静静的随着队伍移动,没有人说话,整齐而统一的裸露出左侧上肢,集体站在走廊右侧靠门一侧。
过往的病人或者家属好奇的望着这些稚嫩的脸庞,高原强烈的紫外线和无边的大风早已把这些本该娇嫩的大孩子锻打成了汉子。可嘴唇间那片柔弱的毛发,明确的表示了他们还是孩子!
邵华家里,两老人看着邵华大包小包带了一堆的快餐饭盒回来。
“我的姑奶奶啊,你不是在外面和张凡招待他的师哥同学吗?怎么又提了这么多的袋子回来了。”老太太不懂,她认为师哥就是同学。
邵华点了一桌子的菜,没吃几口,张凡和路宁就被医院叫走了,她可不是那种直接就扔掉的主,虽然手都勒青了,可还是把这些食物带了回来。
“医院有手术,他们上手术去了。我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就打包带回来了。你和我爸吃饭了没?”
“我们早就吃过了,你自己吃吧,都点了些什么菜啊,怎么剩这么多。”
“他们没吃,就被叫走了!”
“哎!饭都吃不上,这叫什么事啊。我给你热热去吧,你吃点。”
“我不想吃,没什么胃口。我去躺一会。”说着话,邵华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淡蓝色的屋顶。
“手术累不累,希望不会又出什么事故,哎!”邵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