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本宫刚刚紧了紧漕运衙门,没过两天就搁置了,你说巧不巧啊。”
朱厚照坐在椅上,如数家珍,“接下来的,相比老爷子自己清楚了,就不用本宫说了。
你若想牟得暴利,只能允许自己有粮食,所以,本宫放出一万石,你吃了,再放出来一万石,你也是毫不犹豫吃下。
结果呢,五万石的粮食,你说你吃还是不吃?不吃?之前吃下去的都是白费,大伤元气你不甘心,天大的机会你也不担心把自己噎死?
吃下去,本宫,求之不得啊。”
朱厚照起身走进两步,“说到底,老爷子就是再赌,赌本宫手里没有粮食。
偏偏不巧,赌输了,如今,仓库里堆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又有何用?
谢家自己什么下场,老爷子怕是心知肚明,比本宫还要清楚吧。”
老人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胆大包天的直视当今储君,“老朽还有一个问题,殿下就如此能沉得住气,就不怕闹出什么天大的乱子?”
朱厚照摇摇头,“你太自以为是了,本宫早就准备了粮食赈灾,两万石,足够撑到漕粮了。
至于京师,雷声大雨点小,看似粮价飞涨,可实际上呢,流民未加,事端未生,你以为本宫会怕些什么?”
这才是朱厚照的底气,京师安稳,朱厚照才敢放开手脚对付。
老人终于点点头,笑得格外开心,“老朽明白了,明白了,输的不冤枉,不冤枉啊,草民在这多谢殿下赐教了。”
说罢,一个年过八十的垂髦老人眨眼间又是换上一面神情颓唐的脸,颤颤巍巍跪下,磕头。
朱厚照坦然受之。
“本宫知道,像你这样的买卖人,身后不知和多少人有关系,孝敬多少人。
但是,你得先明白,你背后的人再大,大不过我和我父皇,手伸长了,动了不改动的心思,你说说,不是自己找死?”
朱厚照说完以后,缓缓蹲下身子,“想活吗?”
三个字,让刚刚如丧考妣的谢步东活了过来,也让老人抬起了头。
站起身来,“这就是本宫来的第二件事,让你活。
谢家的处境你自己心里清楚,积蓄毁于一旦,东山再起?你觉得有可能吗?皇帝要计较,同行要计较,还有你背后的人也要和你算账。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来你比本宫清楚。
所以,能保你的只有本宫,只要本宫在,就没人敢拿你下手,对吧。”
谢家和宋金宝不同,太多的瓜葛,只有把他逼上绝路才能收服,为自己所用。
至于宋金宝,哪怕真的有些本事,朱厚照也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再者说了,两者之间的差距显而易见,简然如此,优中选优,两者并用。
谢步东看着自己老爹一言不发,急得心急如焚,一向精明的老爹却是在犹豫。
谢步东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且不说谢家已无退路,就是一般商贾能给皇家办事,这是多大的本事啊。
明明是天大的好事,这么在自己老爹就要想那么久。
谢步东几次都想开口答应,最后都忍了下来。
老人最终悠悠开口:“那殿下想要我谢家什么?”
“你仓库里所有的粮食”,朱厚照阴恻恻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