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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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张仑啊,不要这么早就做决定,对吧。

本宫记得,前些日子,本宫听英国公说,你也到了年岁,是时候该寻门亲了。

你说说,你是英国公府的嫡长孙,这亲事定是马虎不得。

本宫听说,本宫的六皇叔益王倒是有两个女儿,你看看………”

“殿下,益王殿下的长女德安郡主好像已是定了亲了。”

张仑心里吐槽,这些,他大父早就打听过了,只要是年龄合适待嫁的,无论是哪家勋贵和藩王府邸,自己大父都是了如指掌。

“嗯……,这,不碍事,没事,没事,那不是还有个次女嘛,不是还有个安福郡主嘛。

益王生性俭约,好读书史,爱民重士,无所侵扰,是朝廷公认的贤王,想来安福郡主也是被调养的识大体,懂礼仪,倒是良配。

这样,张仑,你带本宫去,本宫过些日子就帮你给父皇说说,求父皇给你赐个婚。

你想想,天子赐婚,到时候本宫再去给你充充门面,太子证婚,多有面,娶个好媳妇,你说是吧。”

张仑跪在地上只是磕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臣可以多言的,此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孰轻孰重,张仑还是拎得清的。

朱厚照就算是磨破嘴皮子,张仑打定心思,不干。

朱厚照实在是没招了,软的不行来硬的。

只是一句话,张仑含着泪,一副委屈不得了的样子,搞得朱厚照以为逼良为娼的感觉。

张仑只能答应下来,铤而走险。

朱厚照乐呵呵,张仑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太子只是问他一句:“你觉得本宫和父皇比起来,谁讲道理?”

就这一句话,张仑怂了。

陛下是个讲道理的人,还能有的说头,可是太子,呆在东宫久了,张仑对太子的脾气摸得差不多了。

不讲理,不讲理………

刘瑾一直慈母笑的看着朱厚照,他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刘瑾甚至觉得,和偷偷跑到应天府想比,这都不算是啥。

在京师好,在京师好啊………

只要在京师,就出不了什么事。

过了几日,张仑就挑好了日子。

“殿,少爷,这是潇湘院,是京师最大的,最大的风流之地,今日更是盛况,花魁顾如薇姑娘梳妆,听说是个绝代风华的美人,京师里有名气的文人墨客基本上今晚都到了。”

张仑在门口,一边介绍,一边擦汗。

来了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也不是一次两次,哪一次不是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可唯有这次,是如芒在背,巴不得早些离开。

带着太子逛青楼,大明这也是独一份了。

潇湘院前,一个玉簪束发,腰配美玉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年,身后跟这个仆人和这里的常客,张仑。

“张仑,梳妆是啥?”

朱厚照仰着头,看着大明的红灯区,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还有些热血沸腾的………

我小朱也有今日啊,简直就是大开眼界了啊。

张仑无奈,只得俯身在耳边解释起来。

刘瑾也是一副见世面的表情,只不过他是个阉人,裤裆里不带把,自然没什么感觉。

明白了,明白了………

朱厚照看了张仑一眼,给了个“你很懂”的眼神。

“进去”,朱厚照大手一挥,刘瑾神情自若的跟在后面,张仑也灰溜溜赶忙跟上去。

直奔里面这座一掷千金的销金窟,醉生梦死的温柔乡。

老鸨子当年也是妙绝一时的花魁,这些年随着水涨船高,除非是贵客,否则也是懒得抛头露面。

有杂役上前耳语两句,这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妈妈急匆匆的打扮一番,亲自去迎接能在京师里横着走的贵客。

老鸨赶到时,一脸媚笑:“哟,小公爷此次算是有了雅致,还记得回来,这姑娘们等您等的是望眼欲穿,怎么当了值,就忘了韩姨了。”

一边说着,一边大胆伸出根手指柔柔戳了戳张仑的脸。

张仑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好像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纯男。

老鸨看张仑这般模样,手捂着呼之欲出的胸上,乐的不可开支:“怎么滴,几日不见,小公爷不吃肉了,改吃素了?

小公爷莫不是看不上那些黄毛丫头呢?眼看着小公爷这么就没来,韩姨今日就破破例,让你今日尝尝韩姨?韩姨当年也是一绝啊,****,玉人吹箫可都是娴熟的很啊。”

一边说着,依旧纤细的柳腰一边向张仑身上压去,几乎都要挂在张仑身上,一声轻笑:“小公爷身子倒是要比嘴实诚的多啊,嗯,要不要现在去…………”

声音越到后面,越是柔媚无骨。

张仑大囧。

老鸨故作幽怨:“怎么?小公爷,觉得韩姨老了,越是韩姨这个岁数,越是会心疼人,顾着身子。

怎么,韩姨好歹也算是美人,真的不想和韩姨唇枪舌战一番,尝尝韩姨的十八般武艺?”

说着同时,束缚不住的酥胸蹭着,丰臀也是扭捏起来。

朱厚照再也无法坐视不理,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张仑,口味挺重啊,这年龄,当你娘都绰绰有余了吧。”

张仑着急忙慌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朱厚照打断:“好了,看你是常客,前面带路。”

张仑如释重负。

年岁不小却未人老珠黄的老鸨虽是挂在张仑身上,放肆调笑,却眼神一直在前面的公子哥身上滴溜溜的转着。

看着张仑对他唯唯诺诺,一副老鼠见猫的样子,更是大吃一惊,什么时候,京师有了这么号的膏梁纨袴。

虽说看起来年纪轻轻,识过不知多少人的老鸨见过太多这般年纪的王八膏粱饮酒作乐,丝毫不亚于那些人的。

老鸨在前面极尽殷勤,带着路,扭着腰,时不时的抛个媚眼。

上了楼,找了个雅间,往下望去,尽收眼底。

朱厚照坐在窗前,刘瑾很主动的站在后面,张仑也是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

老鸨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没法淡定。

什么时候,轮得到张家的小公爷站着,他坐着啊。

再说,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本就该是如此,理所应当。

“那个,那个花魁,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