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什么老虎?
朱厚照摇摇头,“罢了,本宫没有兴趣。”
刘瑾是看着朱厚照长大的,这是看出了朱厚照有心事,闷闷不乐,这才想给朱厚照解解闷。
“殿下,殿下英明神武,宫里这么大的事,殿下只是须臾就查出,该是换换心情了。”
刘瑾苦口婆心的劝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厚照顿时明白了问题所在。
就是太快了,太快了。
一切好像是那么顺理成章,可偏偏,顺利的太不真实了。
这魏席是猪吗?买了药还把剩下来的放在自己屋里,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难道就猜不出会查到他们几人身上。
可偏偏,就查到了。
然后,他就死了,就在押送途中,撞墙而死?
那些侍卫,都是瞎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就好像这个魏席,完成了使命一样,然后,就可以死了。
朱厚照倒抽一口凉气,背后冷汗直冒,这魏席,绝对有问题。
朱厚照眼眸一紧,他已经猜出了些什么。
“刘瑾,东宫里有没有可以用的人?本宫要的,是可以杀人的。”
刘瑾本来准备挺着胸膛毛遂自荐的,可听到后半句,一听到杀人,顿时缩了脖子,有些瑟缩。
“杀,杀人?这,这,殿下,东宫哪里有这样的人手啊。
奴婢,奴婢想想,对,对了,之前查朝闻香教厂卫派过来三百人,还在东宫这里,不知道这些人,够不够殿下………”
“够了,刘瑾,本宫交代你一件事,此事,你一定要办妥了,明白了吗?”
听完朱厚照的吩咐,刘瑾吓得踉踉跄跄,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朱厚照取过一封信,这是徐经的夫人杨氏所写。
朱厚照看了看,徐家在江南已经搭上了线,两艘大船也谈的妥当。
这是这价钱………
朱厚照皱了皱眉,二十万两,这个价钱,可不低啊。
朱厚照想了想,提笔写了回信,安抚表扬一番,说银子很快就会送到。
这几天,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刘瑾一天半夜风尘仆仆的回来,禀告朱厚照,事情,已经做完了。
朱厚照抽空进了宫,看望了张皇后。
看望完朱厚照,朱厚照也去乾清宫拜见了弘治皇帝。
进了殿,“儿臣见过父皇。”
“来了?今日可是有事?进宫看你母后了吗?”
“父皇,儿臣已经去看过母后了。”
父子二人还没聊几句,王岳蹑手蹑脚的进了暖阁。
“奴婢见过陛下,见过殿下。
陛下,东厂那,闻香教的事情经过拷问,那教主徐成扛不住了,全都交代出来,招供出这闻香教在北边最大的窝点就在天津卫。
奴婢得知以后,不敢耽误,特来禀告陛下。”
“嗯,做得好,”弘治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这一次东厂做的极好。”
“奴婢谢陛下”,王岳那张脸笑的和菊花都差不多了。
弘治皇帝想了想,“你接手厂卫不久,此事,交给牟斌去做吧。”
“是,奴婢领旨。”
牟斌当日就带领着精干力量前往了天津卫。
得知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去了天津后,司礼监内,王岳尖细笑声久久回荡不息。
万事备矣。
文戏唱得差不多了,武戏粉墨登场,自己整顿过的东厂,该出手了。
王岳招来一个心腹太监,左顾右盼之后,:“去,给太妃娘娘禀告,万事俱备,司礼监,御马监,东厂都已经准备妥当,大事可成。”
王岳眯着眼,筹划着一盘已经快要完成的棋局。
不多时,心腹带回了消息,东宫那,也已经准备妥当了。
王岳心潮澎湃。
黄婉儿神情分外惊惧,看着手里的字条,不由自主的抖得受不住。
字条上的字,句句惊心。
最终,黄婉儿做出决定,离开了房间。
“奴婢黄婉儿,求见殿下。”
朱厚照一愣,这大半夜的,这个黄婉儿来找自己做甚。
“进来吧。”
冷淡的声音传出。
黄婉儿一步一步走的及其沉重,最终,拜倒在地,泣不成声,呈上字条。
朱厚照疑惑的结果字条以后,过眼以后,身子凉了一半。
刺杀太子。
怪不得这黄婉儿如此惊恐。
刺杀皇储,这不是滔天大罪?
朱厚照脑子里电光火石一番,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迹象,他知道,事情不好了。
“此事,你立下大功,跟着本宫一起。”
朱厚照让门口守着的小宦官将刘瑾,汪直找来。
二人一到,朱厚照容不得二人说话就发号施令:“刘瑾,将东宫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召在院里,本宫给你留下一百人,看好他们,任何人不准离开,谁敢离开,格杀勿论。
还有,那个人,让他来见本宫。
汪直,你带二十人去刘文泰家中,把他抓住。
其余的人,跟着本宫,进宫,刻不容缓。”
朱厚照现在庆幸的是,当初厂卫的三百人,如今,真的成了救命稻草。
一连串的命令让众人脑子发昏,都知道,定是出了大事。
要不然,太子不会如此,更别说,置宫禁不顾要连夜进宫。
一道老迈的身影忽然出现,汪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人是,这人是,萧敬。
萧敬拜倒在地,哽咽说到:“老奴,老奴萧敬,见过殿下。
众人一惊,朱厚照凝目瞧了半晌,忽然咧开嘴笑了,笑得很开心。
“好了,萧公公快起来吧,事不宜迟,先动身,边走边讲。”
几日不见,萧敬仿佛更加老迈了,唯有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不时闪过一道逼人的精光。
这人,才是人精啊。
萧敬仍旧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仿佛只剩了一口气随时会断掉似的,右手杵着一根老桃木拐杖,看起来就跟寻常百姓家的老人一般无二。
宫外守着的人看到萧敬这位昔日的厂公,也是懵了。
路上,守卫紧紧跟在后面十步远的距离,朱厚照则是对着萧敬合盘托出自己的猜想。
萧敬倒抽了口凉气,似是不敢相信,“王岳,当真要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