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萧敬准备返乡,才出京不久,就被人劫杀。
就在萧敬等死之际,一支人马从天而降,救了萧敬。
正是当初调拨给殿下的厂卫。
这些人都是萧敬和牟斌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忠诚,战力斐然。
很快,那些前来暗杀萧敬的人就被全部宰杀。
结果这些人的身份,大吃一惊,竟是东厂的人。
那接下来是谁排出的,结果自然就不言而喻。
众人低声惊呼,这个王岳,还真是………
弘治皇帝略微沉思,“恐是当时,太子就猜到了什么,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贸然入宫。
太子身边有多少人?”
当时着急忙慌的,太子又留下一些人,他身边,还能有多少人呢。
“这,萧敬迟疑一下,“陛下,殿下在东宫就分头行到,坤宁宫时殿下留下百人和禁卫一同护送陛下出宫。
如今,殿下身边,恐是不足十余人。”
众人面色惊恐,十来人,那王岳调去东宫就有几百人,入宫的人数只多不少,万一在宫内他早有内应,裹挟禁卫,那岂不是………
瓮中之鳖啊,殿下,就是那只………
刘健开口安慰:“陛下,殿下乃是储君,在宫中行走,若是召集一批侍卫,与其周旋,等到御马监入宫……”
刘健有些说不下去了,宫里的局势乱作一团,他也只能尽量宽慰陛下。
殿下啊,您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皇宫那么大,这王岳也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啊,您可千万别脑子一热,要诛贼啊………
突然,外面动作大作。
有人禀告,英国公领兵前来勤王护驾,在门外求见。
“快传。”
张懋虎虎生威,目光炯炯,一身战甲,与以往截然不同。
“臣张懋,叩见陛下。
臣护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弘治皇帝如今顾不得这些官话,“张国公,你带了多少军马前来?”
张懋如是告知,他一到京营,就开始召集将领人手。
只是没有圣旨召令,这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再说了京营甚大,数十万人马不是这半夜一朝一夕能调动的。
最终,只能先调动一千骑兵,两千步卒,还有弓弩营,神机营千人。
除此以外,定国公如今在京师负责戒严。
“够了,”弘治皇帝大手一挥,“留下千人在这保护皇后,其余将士,与朕回宫,诛杀逆贼。”
临终了,弘治皇帝还补充一句:“任何人不得劝,否则,与贼寇同视。”
所有人都清楚,陛下,这是担心宫里的太子和太皇太后。
刘健最后咬咬牙,老刘我豁出去了,“臣刘健,愿随陛下剿灭贼乱。”
一语点醒梦中人,众人也都纷纷跪下,“臣等誓死追随陛下。”
弘治皇帝平添一股豪气,“准。”
此时的王岳,带着人兴致冲冲的赶往坤宁宫。
宫里走马,就算是自己是内相,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沿途遇见的禁卫,看见这等气势,一个个灰溜溜的,半点都不敢多问。
就是有些头铁的,也不需自己多嘴,身后的人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办。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陛下现在的神情了。
惊愕,惶恐,还是………
真是令人期待啊。
太子入宫,钟鼓司走水,景阳钟敲响,这些都不能说他王岳败了,只要拿下了坤宁宫,他王岳,还是胜利者。
只是,坤宁宫的场景让王岳大失所望。
皇帝,皇后早就不知所踪。
抓来个小宦官一问,王岳如同三九天浇下一盆冷水。
殿下半夜入宫,然后,陛下,皇后娘娘,公主殿下等一行人急色匆匆离开了。
还是晚了一步。
王岳依旧是不死心,“去乾清宫。”
结果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乾清宫也是没有踪影。
这个时候,王岳知道,想要拿住皇帝,太子,已是不可能的了。
没了皇帝,太子,龙骧四卫就算是入了皇城,占据了皇宫,能守得住?
再说了,到时候谁又会真的下死力。
王岳如丧考妣,旁边的人小心提醒:“厂公,太皇太后那………”
他就不信,太子还能把太皇太后给带走。
这档头显然是王岳心腹,他知道如今已是走投无路,太皇太后,也算是张好牌。
陛下对太皇太后可最是孝顺啊。
王岳绝望的摇摇头,太皇太后是尊贵无比,可远远不能和皇帝,太子,甚至皇后和皇后腹中胎儿相比的。
就算是有了皇太后,又有什么用呢。
王岳抬头看天,他面色狰狞,他很不甘心,但他知道,他如今失败已是定局了。
陛下反应过来了,自己输了,输了,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功亏一篑啊………
王岳眼里闪过一丝决绝,拍马离去。
一干人不知所以,也只能跟着。
此时的朱厚照,已经赶到了长春宫。
朱厚照把人召集来,“听着,待会进去,先把侍卫宰了,然后,尤其是要小心娄太妃身边的太监,若是有异动,杀。
本宫就先在外面等着,等你们处理干净了,本宫再进去。”
几人互看一眼,“臣领命。”
紧接着,一群人直接翻墙冲了进去,喊杀声在里面响起。
朱厚照紧紧在后面躲着,戴义半步都不敢多离。
朱厚照看了一眼戴义:“你为啥不敢去,躲在这?”
戴义哭了,“殿下,殿下,奴婢体胖,翻不过去。”
朱厚照打定主意了,这些人要不成,那没办法,自己先找个疙瘩地方躲起来,看形势外面估计也是反应过来了,到时候等外面入宫平叛就成。
很快,长春宫宫门打开,一个人探出头:“殿下,宫内无乱,请殿下入宫。”
成了,朱厚照心花怒放。
朱厚照乐呵呵入宫,宫内已经躺下了几具尸体,还有一群瑟瑟发抖的宫女宦官。
朱厚照不紧不慢,一步步进入殿内。
殿内,一个红袍太监,死不瞑目。
娄太妃端坐桌前,面色丝毫没有变动。
“太妃娘娘,如此深夜,还不就寝,这般打扮,不知道太妃娘娘在等什么?
还是以为,来的是王岳?”
娄太妃面色平静如水:“太子殿下这说的什么,哀家为何一点都听不懂。
倒是殿下,深夜来此,倒是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