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贵妃娘娘不喜操劳,便是这祭祖之事都不上心,原是另有打算,谋算的是皇上的心思?”贤妃端正的跪在顾妗姒的身侧,压低着声调道。
“贤妃过奖。”顾妗姒绷直身躯,跪的笔直,目视前方似那般庄严肃穆。
“贤妃谋算的,不也是太后娘娘的心思?”
“怪只怪贤妃没本宫这般好福气,前朝有家父相帮。”
贤妃淡然的神色像是有几分龟裂的迹象,那拢在袖中的手寸寸捏紧,随着那司仪高喝之声双手叠在额前俯身叩首,那胸腔之中骤然翻滚而起的剧痛怎也压不下。
贤妃的母族败落,是为靳闫容争夺皇位走错一步,失了势。
其父曾官居正三品,可谓是靳闫容的得力臂膀,可在皇储争夺之中,急功近利叫人抓了把柄,险些拖的太子落马。
此事干系重大,当年的靳闫容何等冷静自处,舍弃贤妃的父亲,亲自跟皇上请命赐死了她的父亲。
也正因为此事,靳闫容在争储之中脱颖而出深的皇上赞赏。
他得了皇位,她失去的是父亲。
贤妃在太子府邸地位不高,却因为此事入宫后得皇上封为贤妃,便是皇后对此事都没有半点不满,显然是觉着皇上给的这个贤妃之位是应得的。
你以为这是恩宠吗?
不过是帝王安抚的手段罢了。
祭祖进行的格外顺利,贵妃领着众妃祭拜未曾出半点差错,莫说是太后看了心中甚是宽慰,便是御史都忍不住暗自点头。
这贵妃娘娘也不似传言之中那般不守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