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次拜访之后谢宁就不再打算每次去张家都带重礼,而是随意了些,礼不贵重,而在其心。
张公馆的花园里,张老爷子早早就摆好了棋盘等谢宁到来,两个臭棋篓子,明明都是菜鸡,但却越菜越爱玩,倒是在棋局上杀的难舍难分,张从之在旁边看了那么一两局就摇头离开了。
看菜鸡下棋,伤脑子,等下自己也变笨就不好了。
倒是一旁的张大少安静的坐在一旁从头看到尾,之前听张从之提过他这个哥哥几回,所以谢宁自然知道张明远的棋艺不错。
就在谢宁以为张明远竟然如此孝顺,不嫌弃张老爷子是个臭棋篓子之时,她就在饭桌上见着了一个穿着素净旗袍的端庄女子,再一看位置,顿时了然。
她就说嘛,明明她已经感觉到了张明远不下于张从之的嫌弃,但却没看这人走动一下,原来是躲相亲呢。
张明远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扣的紧紧的,就连衬衫袖口没有松开一丝,他的面容不似张从之的白皙,而是微微的小麦色,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斜飞的英挺剑眉下眼眸乌黑深邃,一看就是一个沉稳严肃的人。
坐在他对面女子倒是一派温婉端庄,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还真别说,单就样貌来看,两人十分相配。
只不过看这样子,张明远似乎不满这次的相亲。
“何止是不满?”张从之自饮了一口酒,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之前大哥以未立业为由跑出去当兵了,以至于我这个老二比老大还早成家,现今大哥都二十七八了,要是再不娶个太太回来,老夫人估计没一个晚上能睡着。”
说着还绷不住大笑了几声,“要知道当初我可是受足了相亲的苦,这会子轮也该轮到大哥了,这次老夫人可是装病把人哄回来的,可轻易不会放人走的。”
然后睨了谢宁一眼,调笑道,“长宁你也别急,老夫人最爱做媒了,等我大哥娶了媳妇,也就到你了,她们那太太圈里,可最爱凑姻缘了。”
谢宁扯了扯嘴角,这姻缘不要也罢,免得祸害人家好闺女。
谈天说地的,张从之突然问道,“长宁,我记得你说之前在法国的时候学的是机械专业,不知道会不会修织机?”
谢宁一愣,想起自己之前和张从之谈到法国的时候的确是说了自己的专业,虽然是胡诌的,但也不可胡诌的太过了,所以就拿自己前前世所学的专业以及从事的职业拿来补漏洞。
经历了两个世界,其实也不过短短六七年而已,她脑中的知识还是没有忘的。
当年因为父母相继离世,伤心之下,她便特意和学校申请去法国当一年的交换生,学的是数学,她的主修是机械,自然离不开数学,当然,主要还是换环境调整自己的心态。
调好心态后归国继续深造,本硕博之后直接就进了导师所在的研究所工作,不敢说自己是专家,但对于织机这类的机械她应该还是可以修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