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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天，杜娘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人都瘦了一圈，她大嫂二嫂也是忙前忙后，唐衔也时不时来看她，还带着自己打来的猎物。

只是唐衔不敢正面看她，怕她看见自己，想起来不好的事情，只敢偷偷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她一眼。

大家都说她活不长了。

只有婉如自己知道，她这是执念太深，魇着了，这个身体承受不住，才会这样。

半梦半醒中，她听见娘哭着说道：“如儿，我们不挣钱了，我们不开茶叶铺了，娘养着你，只要你醒过来，让娘干什么都愿意。”

这天夜里，她又梦见了他们的从前，也许，这是一种别样的告别算是，对她那个不圆满的前世，画了个不圆满的句号吧。

六月天忽然变得灰蒙蒙一片，远处云雾交接，分不清灰暗的界限，天空开始飘起来了毛毛细雪，似谁一声叹息。

“哎，世间又少了一条龙哟。”茫茫管道上，只有一个带着斗笠的老者行在其中，对于六月份的细雪好像习以为常一般，只是在替龙族惋惜。

婉如缓缓睁开眼睛，四处一片灰暗，隐约有点凉意，雪落在身上，化成水。

这是哪？她不是死了吗。

难道这就是她穷尽一生，换来的解脱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