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郊时候的那番话看来给周乐平的影响很深,否则也不至于才建立起来的一点儿信任,就因为那几句话就让周乐平怀疑他至此。
不过倒是可以确定,不管赵时谦怎么对不起她,她做任何事都还是会向着他。
嘴上强硬,说不发军饷就不裁兵,可一回来还不是忙着算账找钱帮赵时谦分担。
周乐平方才那样说只是猜测,但眼下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祝观良有什么别的图谋,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防着点儿的好。
祝观良帮她上药,从前都是目不斜视,今天眼珠转了转,看到她颈后被头发遮住的地方也有一道伤疤,伤疤不是很深,一道浅浅的像是压出来的痕迹,若不仔细看,甚至发现不了。
像她这样的人,不敢想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伤疤。
他今天的动作慢的让周乐平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你动作能不能麻利点儿?”
“你有事?”
“没事。”
“那就请将军不要聒噪。”
周乐平“嘿”了声,“轮得到你命令我?我说我的,你敢嫌本将军聒噪?”
“不敢。”他将绕到前面的纱布裹好,打结的时候使劲儿一系,听见她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冷气。
“你想谋杀?”
“这也是为了将军好。”
“你......”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挎起药箱站起来,“晚上请将军再来领一回药,若想伤口好的快些,最近一段时间切忌动怒,清心寡欲方是疗伤上策。”
周乐平一拍桌子站起来,“清心寡欲就能疗伤那本将军要你还有何用!”
“疗伤的前提是将军还活着,没有我,将军这会儿已经安葬了,哪里还有命好好疗伤。”
“又不是本将军请你来的,是你自己揭的皇榜!”
“再高明的大夫都救不活一个一心想死的人,同样的,将军自己若是不遵医嘱,我医术再高明,将军的伤也好不了。”
他打开门,站在檐下抬头看一眼爽朗天空,真诚建议,“多晒太阳也有助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