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那些兄弟死在山上,老子长这么大,阎王殿里走过多少回,到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我又不是没被炮轰过,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龙虎山还能让我栽在这儿!”
她前脚走,祝观良后脚跟出去。
周乐平回身牵马,看见他,皱皱眉,“你干什么?”
“我跟你一起去。”
“疯了吧你?你去干什么?给我添乱?到时候我可顾不上救你,一会儿齐思回来你还得给他治伤呢,老实待着!”
“既然受伤,那肯定片刻也不能耽误,山上一上一下的,路途颠簸,万一一个不慎,更严重了怎么办?救人如救火,等人送回来就晚了。”
周乐平原地跺脚似在考虑。
祝观良没给她考虑的机会,翻身上马,还回头叫她,“愣着干什么?走啊!”
周乐平跟上去,抬头看,山上滚滚冒着黑烟,应该是那一炮下去林子着了火,她快马加鞭赶过去,祝观良紧紧跟在她身后,她一扭头就能看到他。
“怕不怕?”
这句话是她问祝观良的。
祝观良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什么。”
“这可是真刀真枪真捅,跟你以前见过的死人可不一样。”
他抿唇笑,“我是傻子吗?不用你来告诉我,我知道。”
“一会儿真的打起来,我可能真的腾不出手来救你。”
“怕我死?”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怕。”
祝观良喜滋滋的看着她,“就这么舍不得我?”
“生死不是闹着玩儿的,人只有这一条命,死了就没了。”
“你是常见生死的人,不该这么看不开。”
风中有树木烧焦的味道,厮杀后的血腥味儿,还有火药刺鼻的味道,几种味道混在一起,周乐平隐隐担心,担心之余,血脉偾张还有些激动。
她头发被风扬起,已经迫不及待赶赴战场,但还不忘回头回他一句,“你我若是不认识不熟悉,对你的死,我或许只是惋惜一阵感叹一声,不会难过很久,但现在的你不能,你要是死了,我会难过。”
他心里挺高兴,但嘴上却道,“女人总是多愁善感,优柔寡断。”
“一会儿保护好自己,千万活着。”
千万活着!
后来祝观良再把这句话绘声绘色的描述给周乐平说的时候,周乐平就会一边红着脸骂他,一边赌气的自嘲:是我傻,是我傻行了吧!
他当然会活着了,他还没把她带回去怎么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