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平大概猜出来了,这应当就是传言他们兄弟不和的开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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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圣人的弟弟,祁王还在,祁王有野心,想要皇位,但是又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所以就想利用我除掉老五再捎带着把圣人跟妤夫人除掉。”
说到这儿恨恨叹口气,“可我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吗?本皇子正直的很好不好!”
周乐平附和拍手,“殿下的确正直。”
“但是如果不答应祁王,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别的阴毒法子,所以我就答应了,然后明着跟他串通,暗地里把他的计划透漏给圣人,后来证据攒足了,祁王完蛋了,我这奸佞的名声也坐实了。”
他一脸求表扬的表情让周乐平实在难以拒绝,便递给他一个诚恳赞赏的表情,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人的名声一旦传出去,大概率就是无法挽回了,你解释也会被人认为是狡辩,所以奸佞就奸佞吧,未免有的人再别有居心对帝位有所肖想,所以干脆就由我来做这个奸佞,做到底,这样那些人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理,也就不会贸然出手了。”
周乐平冲他比个大拇指,“殿下大义!”
单甯假谦虚,“所以啊,流言蜚语有时候真的不能全信,谁让我是他哥哥呢,我不像老五,我不是做皇帝这块料,我就适合在家享福,坐吃等死。”
这一点,大皇子跟赵鄧简直可以引为知己,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人活在世,短短几十年,做皇帝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不如做一个闲散王爷,拿着俸禄吃喝玩乐,逍遥自在,这才算神仙般的享受。
“我觉得殿下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单甯眼前一亮,“是吧,总算有个懂我的人了。”
“可是殿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单甯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你跟那些对我成见很深的人不一样,你对我没什么敌意,虽然我们是敌人,但人与人之间相交,真正的知己是不分敌我的,大是大非面前可以争个你死我活,但不到那份儿上,朋友还是可以做的。”
这番话深得周乐平的心,以茶代酒,立马敬了他一杯,“殿下所言甚是,这杯我敬殿下。”
“既然要喝就喝真的,小二,上醉花枝!”
醉花枝醉花枝,醉把野草当花枝,醉把彼人作仙子,醉把新人当故人。
三巡酒过,单甯拍着胸脯道,“我若是早遇见你几年,也不会娶我们家那个母老虎了,咱们俩挺合适,既能做朋友,也能......嗝......做夫妻。”
周乐平把脖子上他的手拿下来,按他在凳子上坐好,“殿下,你喝醉了。”
“我知道。”单甯酒量实在很差,抓着周乐平的手不肯放,“人吧,数十年人生如白驹过隙,眨眼就......就过,不知道就罢了,若是提前知道......对这世间就会平白多出很多不舍来,哎,看得开又如何,终究是舍不得......舍不得啊!”
周乐平头痛,一个人还真按不住他,只好把门口等待的车夫叫进来,“送你们家殿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