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离尽东之变已十几年了,麻雀消息这样灵通的人才刚刚得知这一切,花南的隐瞒,花南的坐视不理让麻雀心寒。
这样的国家让麻雀彻底失去信心,本来还打算跟随少主扶正朝纲,等到辅佐到良君登基,就让少主帮花南要回主权。
现在,他彻底失望了。
“诉西人遭遇劫难的时候,他们置之不理,现在自己有难了,又想起在大唐谋事的我,让我无论如何通知大唐,出兵征讨尽东,少主,你说,我……”
“花南是你的母国,我知道你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过,这事还是要管的,你先通知帮会看有无缓兵之策,欲要打败尽东还是要靠大唐出兵。只是现在的李炎已是废人,沉迷于长生之道,根本不理朝政,朝臣们都多久没见过他的面了。现在兵权早就旁落,你觉得鹿凝会为了平息战乱公然派朝廷兵马镇压吗?”
是啊,麻雀也在暗自思量,鹿凝那个女人,她正迫不及待地想办法登上帝位,光是如何名正言顺地堵住悠悠众口就够她焦头烂额了,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少主,鹿凝虽策算已久,但毕竟不得人心,她以为女皇那么好做吗?依我看,是时候推出素生了,只有依靠他的身份我们才可尽早拿到兵权灭了尽东!”
“不可……最起码不是现在,麻雀,你先去打听着尽东的动向,我再从长计议。”
“可是少主,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
诉盟来回踱步,他感到手足无措,麻雀的催促令他心烦不已。
“我们去找素生聊聊吧。毕竟这是他的人生。”
两人刚到素生房内,窗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常帆推门而入叽里呱啦地喊道:“不得了,赶紧让素生躲躲吧,风苔那臭小子快要杀到江南来了!”
诉盟看向常帆身后的阿九,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鹿凝因江南之事动气小产,恐怕是要把责任怪到素生头上。听说鹿凝她……现在很不好,风苔怕是要来寻仇。”
“凭什么?这小子是疯了吧!”
“江南一事,不过是素生小施计策,鹿凝连皇帝都能控制,会这么容易被打垮吗?”
面对众人的质疑,阿九也只是摇头,人本来就复杂,而鹿凝是他见过最复杂的一个。
他想说鹿凝敢爱敢恨,可是……
“鹿凝如何了我也不知。不过,素生,我定会尽力护你周全的。”
“我与鹿凝的仇怨越积越深,这实非我所能掌控,风苔又与她结为夫妻,如今之变故,我与这夫妇二人的仇恨当真是冰上积雪,难以消融了。也许,是时候好好做个了结了。”
“素生,你想好了吗?”
“嗯,你们教了我这么久的武功,难道不想看看成效吗?”
“好,既然避无可避,就正面迎战吧。”
听到素生的话,麻雀兴奋不已,大唐,要换天了吗?
素生与风苔约在澄野,本是想完成七年之约。
结果风苔让人把澄野团团围住。
“我不是来与你比武的,我只想让你偿命。”
“可我从未害人性命。”
“你就是这样骗取我娘亲的喜爱的吗?以这样无辜可怜的模样?你觉得全天下都要围着你转吗,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你知道鹿凝如今有多痛苦吗,我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风苔嘶吼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风苔!你小子若是如此不讲道理,就别怪我们也以多欺少,江南可是我们的地盘。”麻雀站在素生身边,实在是气不过。
“兵权在我手里,我可以踏平整个江南!”
一听到兵权,麻雀和少主的眼神都闪过一丝光亮,既然鹿凝在宫里自顾不暇无法作恶,而风苔又亲自把兵权送上门来,那尽东之事就有了转机。
少主凑到素生身边低语了几句,素生遂上前去。
“既然我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你还怕什么呢?你如此恨我,为何不敢比试一番,凭自己本事亲手杀掉我不是更解恨么?还是说,你怕娘亲会怪你?”
话音将落,果然风苔剑已出鞘,电光火石般杀将过来,素生遂上前一一接招。
风苔每一剑都向着素生的喉咙,看的少主一阵心惊。
而麻雀已悄悄退去。
这一切被舞阳看在眼里,她担心素生他们是为了缠住风苔寻求转机。
风苔现在被仇恨驱使丧失了理智,虎符还在他身上马虎不得,稍有差池鹿凝的心血就全完了。
她遂时刻寻找着时机,欲赶紧帮忙把素生拿下。
素生只凭一把扇子轻松地拆解着风苔的招招致命,他越来越相信除了自保以外他完全可以保护自己喜欢的所有人。
舞阳已悄悄潜到素生身后,拔剑相向,剑还未触及素生头发,素生便已感觉到及时跃开。
舞阳遂直接与风苔双向夹击,直逼素生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