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让你们冒险。”瘦高男子说,“就算你有九成把握,我们也不能让你们冒险。”
接着后面的村民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话了:
“是呀,就算你们有九成把握,但是,那不是还有一成没有把握的吗……?”
“况且你们只有七成把握,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而让你们冒险……”
“你们跑那么远想要救我们,想要帮我们,我们感激不尽,怎么能再让你们冒险呢?……”
“你们都是好人,我们谢谢你们了,你们请回吧,不要再来这里冒险了……”
……
完全是出乎意料,这个世上哪有人敢说十成十的把握呀?
难道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们就宁愿永永远远世世代代在这里受苦受穷,受井里黑龙的奴役?
孟天雪突然哭了,梨花带雨。她看到那些淳朴的村民,想着自己悲痛的经历,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他们的一半那么好,自己哪里还要受那么多的苦,哪里还用受那么多的欺负,哪里还用天天连澡都不敢洗,连脸都不敢洗?
张可欣眼睛也红了,大滴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如果这个世上的人有这里的人一半那么好,自己的父亲也就不用那么操劳,做好事为人们做些事情还要担惊受怕、左右为难。
冯子琪也哭了,她捂着眼睛,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想着父亲的一生,虽然挣到钱,但他经历了多少的坎坷,受到了多少的打压,最后连她的母亲也坠楼身亡了。
就连李忠宁的眼睛也发红,甚至没毛狗河蟹龙都有些想掉泪了。它不是为了什么,可现场的气氛,它就是想掉泪……
孟天昊又给村民们深深的鞠了一躬,硬咽着说:“我……我十分佩服、十分敬佩你们,你们宁愿自己吃苦,宁愿一辈子守在这里,守着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没有教育、没有学上、甚至没有大一点儿的地种,也不愿意坑害别人,宁愿自己祖祖辈辈在这里受苦,也不愿让别人来救你们,为的是不愿我们遭到任何的危险。”
“但是!”孟天昊声音变大,“我今天一定要会会那条黑龙!人间有句话说的好,叫做邪不胜正!今天,我就要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我今天一定要降服那条龙!”
“不行呀,很危险的……”
“你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日子要过……”
“你总不能让你的子子孙孙也过这种日子吧……”
……
看着村民们淳朴的面容,孟天昊说:“我宁愿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这里虽然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但是,这里有外面没有的东西,这里有你们的善良的好心肠。再说了,我还有七成把握能打败那条黑龙。就算我真的败了,我怕虽败犹荣!”
孟天雪突然跑了过来,跑到哥哥的身边,大声说:“我也愿意留下来,如果我哥哥失败了,我就永永远远在这里陪着他。我们以前是捡破烂的,苦日子,我们不怕!”
“还有我,”张可欣也跑了过来,“就算是再苦的日子,只要有天昊哥在,就一定很……很温馨。我家有的是钱,就算我不离开,我也能让这里变得有吃又喝有玩,绝对不会太难过!”
冯子琪没有说话,她也跑了过来,但是,她的行动就说明了一切!
最后,走过来的是李忠宁,他笑了笑说:“我这一生就这几天活的最精彩,我见识了别人一辈子也见识不了的东西,你们所有人,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多的好人。我也愿意留下来,我愿意和好人在一起,哪怕没有吃的穿的。”
没毛狗河蟹龙也昂首走了过来,对着众人一通“汪汪汪……”的嚎叫。那神情,仿若比所有人都高尚似的。可惜,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搭理它,连看它一眼的人都没有。
峡谷内,毛沟村村口,两帮人对持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村民们才让开路,而且每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泪水,仿若来到他们村庄的是烧杀抢掠的日本鬼子一般。
瘦高男子默默地给孟天昊他们带路。
那口井正在毛沟村的村中间,从外面看很难开到。
井在四棵大槐树下面一个低凹处,井口的井栏成漆黑色,仿若被剧毒熏染了一样。
孟天昊要走过去,瘦高男子拉了他一把,担心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放弃,唯恐他过去有危险。孟天昊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示意他松手。
“你小心一点儿。”瘦高男子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
伸头往井里面观望,瘦高男子又拉着了他,怕他掉进井里。这次孟天昊没有阻拦。
井里漆黑一片,但是孟天昊不比寻常的眼睛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井的深浅。
井里的水离井口有八米深,这井口又没有轱辘等打水用的东西,这样的井水怎么能打来水喝?
孟天昊看了瘦高个一眼,瘦高个明白他的意思,主动解释说:“这口井是这样,白天一直不多不少是八米深,晚上就涨水,一直涨到井口八寸的地方。主要是因为,白天它要我们把动物野畜等活物丢进去。如果丢进去了活物,它就涨水,白天晚上一直不落,等到它想要我们把活物丢进去的时候,就再降到八米深的位置。”
对着井里又看了一会儿,孟天昊回头问:“活物?如果是一只鸟儿,它不就自己飞走了吗?”
瘦高个子没有说话,回头示意,不一会儿,一个小伙子拿过来一只小麻雀。这种小鸟到处都有,只要耐着性子、道具好用,是非常好抓的。
瘦高个子拿着那只活蹦乱跳、翅膀乱扇的麻雀放进井口的井栏内,那麻雀无论如何的挣扎蒲扇翅膀,身体都飞不出井栏,不久,就开始往下坠,孟天昊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坠到水里,消失不见了。
那井水的水面儿,也只是波动了一下,波纹很快就消失了。活活的一只鸟就那么没有了,这还真是古井无波呀!
不知为什么,孟天昊感到井里有东西在井底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