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猛地摇头道:“殿下,这鸭屎青的马车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坐的,我不想让全京城的女子都笑话我。”
太子低头想了一下,这京城女子间流行什么憎恶什么他确实不清楚,但看薛可的表情却也知道若是被全京城的女子嘲笑怕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何况本就是为她高兴的事情,当下说道:“不如这样,姑娘坐孤的马车,孤坐这辆便是。”
当下马房一个姓高的头目站出来道:“太子爷三思,太子爷的轿辇自有规格,太子爷今日出城又有国事,唐姑娘乘坐太子爷的马车怕是不合适。”
此言一出,下人们也小声附和。
太子正欲开口,只听薛可道:“殿下,这如何使得?我怎么能让殿下坐这鸭屎青的马车,殿下就不怕全京城的女子笑话于你么?”
下人中已有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太子清了清嗓子道:“无碍,想必秦川先生也未必能区分这雨过天晴和鸭屎青。姑娘只管放心坐孤的轿辇吧。”
薛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只见人群中窜出一个小厮,跪下道:“姑娘,小的该死,小的听说姑娘不让人靠近马车,怕熏臭了马车,小的昨夜喂完马,便在太子爷的马车旁靠了一宿,这太子爷的马车怕是被小人身上的气味熏坏了。”
下人们哄笑声越发大了。太子摸摸鼻子,看着薛可。
薛可上前一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道“小的无名姓,因为伺候马,行三,大家都叫我马三。”
薛可脸一沉:“马三,你好大胆子,你是存心想让我这鸭屎青的马车是么?是存心想看我笑话是么?”不待马三辩解,薛可已经吩咐:“路管家,堵上他的嘴,带到柴房关押,路管家,你亲自看守,等我回来再重重发落。”
这一变故显然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太子也有些惊讶,却不动声色的点头让路管家把人带下去。一时间又鸦雀无声,无人再敢嬉笑。
薛可柔声道:“殿下去接先生众人,不宜延迟,妾身这边收拾一下熏遍香再出门,殿下不如先行一步。”
太子看看时辰确实不早,便带着人先出了门。
太子坐在薛可口中的鸭屎青的马车内,心下不由好笑。车外横辕上坐着的兴儿感叹道:“真是看不出唐姑娘还有这一面!”太子轻声道:“可儿本来就是这般活泼的。”兴儿很有些接不上话的感觉,他本来是想说刁钻蛮横的,这离活泼好像差的有点远。
这马车布置的倒是极为舒适,幸好都是青色墨色,并没有闺中颜色,太子再看准备的吃食茶水,也有几样自己平日爱吃的,又想想一会见到先生的应对,不由便将早上的马车风波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