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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初也不在意的坐了下来，坐在离黎沐阳不远不近的距离。

“月如初，你和你的家人关系如何？”黎沐阳转头看着他。

“家人？沐阳公主，恕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月如初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故事，这个笑声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便消失无踪，他的脸上也恢复了平静如常。

黎沐阳能够看出他这个笑容意味深长，便开口问道，“你……”

她才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不知道该如何问。

月如初却转头看着她主动解惑，“你很奇怪吗？我没有家人，从小是师父带大的，所以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没有家人？可皇贵妃娘娘说过你是她故人之子。”

“的确是皇贵妃娘娘故人之子，不过在我幼时父母便去世了。”

听到此话，黎沐阳咬住嘴唇，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打自己的巴掌，为何要问这个问题，这不是无缘无故提起别人的伤心之事吗？

“沐阳公主不需用如此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虽没有父母，但从小跟在师父身边，他对我就如亲生的孩子一般照顾，所以你若是问和师父关系如何，我可以告诉你，亲如父子！”

“亲如父子吗？那普天之下父子的关系是如何？虽然严厉，但是从心底是爱着孩子的对吗？”黎沐阳的声音变得缥缈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颓了。

“自然是如此，我和我师父就是如此，我的轻功若练不好，他会呵斥惩罚，但如果惩罚过重伤了我，他也会心疼的为我上药，有何不妥吗？”

“没有何不妥，只是与我们所经历的感情不同罢了。”

黎沐阳深深叹气，她是公主，在皇宫之中公主多是要远嫁的命数，她以为自己不受宠爱是有原因的，可是如今不光公主就连皇子也是不受宠，哪怕是立了战功的四皇兄。

月如初看着她这模样还有她方才说问出的问题，似乎懂了些什么，重新摇起了他的象牙折扇，声音略带不屑的说:“这便是我为何一直看不起宫中的原因，人情淡薄，自私自利，为了想要的东西不顾一切！尤其是你父皇，说实话，我觉得他不配为父亲。”

黎沐阳听说他这愤慨的话有些不解，“为何你会如此感慨？莫不是以前发生了什么？你与我父皇有过交集吗？为何会说出此话？”

“我和他没有过交集，不过倒是可以给你说一段往事。”

月如初告诉了黎沐阳他与黎沐阳初见之时的场景，也为黎沐阳解了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为何自己的四哥会同这宫外之人如此交好，两个人看着似有过命的交情，就算是皇贵妃娘娘的故人之子，也应不会有如此的情谊。

十年前。

战场之上，黄沙满天，短兵相接，死伤残重，横尸遍野，犹如人间炼狱。

战马之上的少年却始终神色平淡，小小年纪却已经习惯了此种场景。

冯纪元转头看着少年开口，“四皇子可害怕？”

“跟着师父在战场之上也有些日子了，又怎会害怕？何况战场之上经常有此场景。”黎夜槿淡然回答，此时的他也才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宫中的所有皇子都在御书房读书，在骑射场练剑的年纪，他却已经上战场历练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