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溪看着灵雪越走越远的身影,掩盖了山中树木之间看不真切,转身对着唐零榆道,“我们往前面走走吧,我之前在山中看到了一株奇异花朵,开得甚是妖艳,我从未见过。你见多识广又是大夫,替我辨辨究竟是何种花吧,也让我长长见识。”
“自然可以。”唐零榆应承着,跟着她往山林深处走去。
她原以为离着不远便没有唤灵雪,可未想到张芷溪带着她越走越远,离原来的地方几乎走了上千米的距离,她心中疑惑不解,这越走越偏僻,荒无人烟,哪里会有什么奇花异草?而且张芷溪无事怎会独自一人来到这山林之处?
她正想开口问个清楚,张芷溪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轻轻地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地上,生怕篮子中的梅花洒出,还退后了两步看着唐零榆,“如今只有我们俩,你便同我说个实话如何?”
“要说何实话,嫂嫂!我不知你所指的是何事?”唐零榆被她这话说得有些发懵,张芷溪的眼神都变了,不再似刚才一般温柔,眼中尽是恨意。
她心头一颤,意识到些什么,正要开口,张芷溪却抢在了她的前头,伸手指着她,食指都有些微微发抖,“你如今还要装作什么,都与你毫无干系的模样吗?我已经被你害成这般样子,你还不愿意说个清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儿?”
唐零榆听到她所言,瞬间明白过来,深深叹一口气,“唉……嫂嫂,你为何执迷不悟,就是不愿相信我呢?你之前不是已想通了吗?我说过我从未害过你的孩儿,那也是我的侄儿,我怎会如此心狠手辣,究竟要我如何辨白,你才会相信我?”
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言语的无力,不管她如何说,如何做,总是扭转不了在他人心中的印象。
“不管你怎么解释,我都不会再相信你,当初我就是因为太过信任于你,才会听你的话不请其他大夫,只喝你一个人的安胎药!结果呢?我的孩子还未足月便胎死腹中,我只能够将他流出体外,他才几个月大,他还未看到这世间的繁华。”
“你就如此心狠,不就是为了钱财吗?我说过我不贪图你们唐府的钱财,我可等孩子生下之后带着孩子一同离开,你为何还要如此心狠手辣,为何?”
张芷溪说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出声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要将自己的一腔怒火,悉数发泄。
唐零榆看着她近乎到了疯狂的地步,知道今日的赏梅和上次的赏兰相同,都是张芷溪想要报仇的一个说辞,将自己骗到此处。
她也懒得再为自己辩解,毕竟同这已疯狂的人说不清楚,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嫂嫂,你先冷静下来,回到唐府我好好同你解释,我们将此事抽丝剥茧想个明白,若你的孩儿真不是自然流产,定能够找到凶手,但是我可对着天发誓,绝不是我害的。”
唐零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温和,细声安抚着她。
“是你!就是你,你不愿意放弃这家主之位,害死了我的孩儿!”
张芷溪不听她的任何话,只是不停地叫嚣着,甚至直接从腰间的布包内拿出了匕首,指着她。
匕首泛着寒光,张芷溪的眼中也尽是毒辣,对着唐零榆便冲上前,“今日我便要有个了断,为我的孩儿报仇,要了你这毒妇的性命!”
唐零榆看着她飞快冲过来的身影,转身开始逃离,张芷溪在身后穷追不舍,直接将她逼到了一处山洼中。
“嫂嫂,你以为你杀了我一切便完结了吗?你杀了我,四王爷不会放过你的,到时还会连累我兄长,你就算恨我,难道对我兄长也无任何爱意了吗?”唐零榆转身看着她高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