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月撑着一把花伞如约而至。
深色的油纸伞篆刻着密密的花纹,质朴的油纸花伞不见一点颜色。
琦月一如既往地把长发挽起,耳畔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花浅兮已经无恙,身着黑色布裙,立在细雨里像是随时飘零的雏菊。
清澈的眸子无神的盯着琦月,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鹿。
“走吧。”
琦月斜睨了她一眼。
毛毛细雨湿润着花浅兮的长发和衣衫。
琦月暗骂着她蠢,还是不动声色的将花伞朝着她的方向侧了侧,自己的半个肩膀却露在外面。
花浅兮吸了吸鼻子,小手推了推琦月紧握着伞柄的手:“我没事。”
“你少来这套,别自作多情,”琦月不由分说的又把小丫头拉得更近,这会儿两个娇小的人儿都挤在伞下,“老神医说你小时候留下了病根,身子骨虚,要是你再晕倒了,陵煜哥哥不会放过我的……哼,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琦月红润的唇瓣张张合合,喋喋不休。
说到一半,又是忍不住侧目横了花浅兮一眼。
花浅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琦月烦躁的模样。
沾着雨珠的睫毛颤颤的。
祭陵供祀着陵山寨历代的大祭司,一代一代的墓碑灵位摆放工整。
墓碑前的鲜花每日更换。
这里是风水宝地,陵山寨的习俗就是让大祭司安眠,在天之灵为陵山祈福。
花浅兮跟在琦月的身后走进幽长的甬道。
最后一个新墓碑上刻着密密的碑文。
花浅兮只认识中间拥簇的两个字,那是云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