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奔丧(5000字)(2 / 2)

如意小赘婿 木小尘 2750 字 7个月前

这时,老管家拿着讣告名单走过来,放于白崇文面前问道:“大少爷且看看,是否有疏漏?”

这老管家从小跟随白二爷,对家里的人情往来、亲朋故旧很是熟悉。

白崇文两兄弟逐个对照,仔细逐磨,良久后,确认无虞,才松了口气,对老管家说道:“命家中下人逐个前去报丧吧。”

老管家应了一声,看了看端坐不动的顾北,欲言又止,微微叹口气,走了出去。

白崇文怎会不知老管家的想法?

他可不敢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货身上,可是,这济南府里,又有谁能说得动这位陈知府呢?

白崇武到底是养气功夫不到家,此时忿忿不平,赌气说道:“大不了,就像高行之前说的那样,带着人硬闯,强行将云家的房子清理了便是,有大伯的名头在,他云家敢拿我们怎么样?他陈知府还敢偏帮云家不成?”

果然名字没白起,崇武崇武,崇尚武力......

武力乃暴力也!

一点都不像二爷白霸山......呃,不像大哥白崇文(毕竟顾北也没见过活的二爷),白崇文依旧如茶壶一样稳如泰山,屁股都烧红了,还有心情吹......咳,还是不动如山......

只听白崇文皱眉道:“岂可胡来,万一那云家亦不相让,僵在一起,父亲的丧事怎么办?”

白崇武气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一再相让,一忍再忍,可那云家嚣张跋扈,何曾有过半点让步?如果有大伯在,那陈知府、云家安敢如此?”

既然提到了老公爷,顾北也不好继续装傻了,只好问道:“不知是何事,让两位叔如此为难?”

不开口也不行,事后让老爷子知道,他何如去交代?

白崇武气咻咻的,瞥了顾北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你就是大伯府上的小小赘婿,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顾北揉揉鼻子,有些纳闷。

咱虽是前来凑数,一直不言不语、不管闲事,何时得罪你了?若不是提及了老爷子,自己出于礼貌问一下,谁稀得搭理你?

白崇文轻咳一声,不悦说道:“二弟不可如此无礼。”

不轻不重的斥责白崇武一句,白崇文对顾北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侄女婿也是有权知晓的。”

于是,便将来龙去脉娓娓道出。

白家的祖坟,位于城北燕子山上,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坟地是有向口的,就是风水的朝向,引风聚气。

济南府的富贾云家将燕子山上一块无主之地买去,修了一处宅院,说是夏日避暑之用。

事实上,全是扯蛋。

那块地四周全是坟地,跑哪里去修宅院避暑,糊弄鬼呢?

这座宅院,正巧就修在白家祖坟的向口上,挡了个严严实实。白家如何肯善罢甘休?是以找上门去。起先,那云家仗着有陈知府撑腰,很是嚣张跋扈,根本就不将国公白家看在眼里。后来几番沟通后,城中不少人都出面帮白家说项,那云家才松了口。

云家给出的话语是:

‘宅院是绝对不会拆掉的,既然挡了你祖坟地的向口,那将你家祖坟之地卖与我,你家把坟迁走便是,价钱随便你出,绝不二话。’

所以,还有谁看不明白云家藏的什么心思?

这是看到白家蒸蒸日上,又是世袭国公,开始觊觎起白家的祖坟了!

白家虽非多有钱,但也不差钱,怎会同意。更何况还有当朝世袭国公,若是卖了祖坟之地,岂不是被人笑死?

两家互不相让,便僵在那里。

当时二老爷白霸山虽然病重,神志尚还清醒,是以嘱咐先不将事情告知于白霸天,且先拖一拖再说。是以,前些时日去信中,尚未提起此事。

谁想到二老爷白霸山病情恶化得太快,几日时间便撒手西去,此事终成心腹大患。

顾北好奇问道:“这云家是何来路?”

白家再不济,那也是国公之家,有一位当朝手握重兵在背后杵着,便是世家大族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到头上吧?挡了人家祖坟向口这事,那绝对是往死里去得罪的节奏,这云家是要上天么?

白崇文无奈道:“这云家只是本地一户豪商,在济南产业不少,但也仅此而已。可他家有一个儿子,从小就被人带走学艺,至此后云家一路高歌猛进,产业是遍地开花,一跃成为了济南有名的大户,就连那陈知府好像都有点忌惮......”

顾北了然。

原来是暴发户呀!只是这暴发户到底有何倚仗居然敢如此跟国公之家硬怼,这事只怕不简单......

不过,既然老公爷派他出来,这事自己不管都不行......

心里想了想,便说道:“丧事你们按步骤进行,至于坟地之事,便交给我吧。”

这番话说得很平淡,就像说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几乎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毕竟只是一个暴发户......

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圆满处理,处理完后尽早回府。

听闻顾北说的如此云淡风轻,白崇武忍了忍,没忍住......

“侄女婿,某知道你在应天府......但你要知晓,济南不是应天......”

说话很含蓄,话到即止,神情很是不屑。

白崇武的意思是:

你一个小小的赘婿在应天有国公府撑腰,可以谁都不怕,但这里是济南,不是应天......

白崇文的性格比较敦厚,也稳重得多,闻言斥道:“都是白家人,言语之间何故冷嘲热讽?且顾北所言,不论成与不成都是为家里着想,你速速向顾北道歉!”

长兄如父,白崇武被斥得面红耳赤,却是不敢反驳,只得向顾北说道:“叔失礼了,侄女婿勿怪......”

拿得起放得下!

一般人向晚辈道歉,还真拉不下脸来。

可惜白崇武很不一般,属于二般人!

顾北也不甚在意,这点气量还是有的,微信道:“崇武叔,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心里怎么想,那就怎么说,哪个还会放在心上不成?”

白崇文还待说什么,有下人进来,言及外间灵堂已经布置妥当,族中长者请孝子出去。

白崇文便起身说道:“顾北且在此歇息,叔先出去看看。”

顾北也站起身来:“二爷爷故去,某如何能够安坐?同去看看吧。”

当即,三人一同走了出去。

灵堂布置完毕,便将白二爷的遗体抬出,放于其上,沐浴更衣。

沐浴所用的是淘米水煮成的汤水,在其中加入香料。其后梳理头发,用丝带束发,再将身体擦拭干净,为其修剪鬓发、胡须和指甲,并将这些头发和指甲放在小袋子中,等下葬的时候放进棺木里。

今日的程序算是走完了。

此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家中下人入内通禀道:“陈知府亲来吊唁!”

屋内诸人尽皆一惊。

陈知府?

那云家仗着陈知府的撑腰,差点要把自家的祖坟都给占了,简直成了不死不休的大敌!这陈知府怎么还亲自来吊唁?

心中虽是惊异,毕竟陈知府是济南府的父母官,他前来,谁敢怠慢?

当下呼呼啦啦都出去迎接。

顾北慢悠悠的走在后边,嘴角似笑非笑。

他倒想看看这位陈知府是何方妖孽......呃,何人物,有什么后台,居然敢如此偏帮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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