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顾北靠着柱子坐在栏杆上,白洛诗将手里的账本递给下人,抚了抚隆起的小腹,露出温柔的笑容,“夫君,醒啦!刚五军府何叔叔来了一趟,查出一些东西,出事前些天,除了官府的船只外,有一艘大船曾经数次经过秦淮河西岸,而那艘大船是郁家的。”
“郁家?哪个郁家?”
“西城郁家!”
顾北很是不解,这跟郁家,有什么关系?想了片刻,顾北明白了,这又是白花教扶持的家族势力。
既然是白花教的,那也不用客气了,他虽然为人和善,但从来不是什么老好人,对于那些跟白花教合作的家族,他也没必要心慈手软。
不管这个郁家是否无辜,但他们帮着百花教,想必郁家也没少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这次不是他无意中发现,广场上的那些民众要死伤多少?
看到顾北目露凶光,白洛诗犹豫了一下,说道,“夫君若是想动郁家,那......就把事情做成铁案,要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顾北点点头,“这都是小事,今日找你,是想找你拿些钱。”
一听顾北张口要钱,也不知道怎地,白洛诗立刻警惕起来,杏眼透着狐疑之色,“你要钱做什么?陈金旺前几日支走一大笔钱。”
恐怕连白洛诗都没发现,自己这想法有多不靠谱,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普通妇人,收紧钱袋,生怕男人去偷腥。
顾北苦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昨夜好几个家将为为夫而死,为夫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否则心中实在难安!”
“哦,这倒是应该的。”白洛诗点点头,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些家将。
顾北磨了半天,白洛诗方才让晴儿从库房里取了一千两纹银,再想多要,白洛诗是咬死不松口。好不容易走了个怜梦,前两天晴儿汇报说忆江楼红牌和忆花阁头牌一前一后找上门来。
碰上娘子如此聪明的女人,顾北也只能认栽,看来手握私房钱的梦想要落空了。
自从库银失窃后,顾北把所有的银子交给娘子打理,连他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银两,他只管赚钱,自有娘子操持府中一切,就连他每日出门,能花多少银子,娘子都计算好了,而且银两也是交给萧然保管。
顾北苦笑的来到家将们居住的院子,经过昨夜一场恶战后,家将们操练得越发刻苦,院子上空依旧有着一丝哀愁。
顾北把家将们召集过来,示意萧然将怀里的箱子放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小箱子,白府家将全都一脸疑惑,“姑爷,你这是合意?”
“这是一千两银子,八百里银子分给那些死去兄弟的家人,剩下的所有兄弟分了?”
“这......”众家将有些震惊的看着顾北,心中多是感动,早上大小姐让人送来一些银两,姑爷现在又送来银两。八百两纹银加上大小姐那八百两,昨夜死去兄弟家属,每家能分两百多两,这能为他们以后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帮助。能为白府效力,就算死了也值了。
“姑爷放心,这些钱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落到兄弟们手中的,谁要是敢动这里边的钱,兄弟们跟他势不两立。”新晋家将统领杨腾站直身子,将箱子接了过去。
由于萧然一直跟随在姑爷身边听用,副统领小黑正在洛北港训练,府中家将不能没有统领管理,所以白洛诗把杨腾提拔为府中家将统领。
“嗯,杨统领快去忙吧,等把钱分下去,出来十几个人随本姑爷去办点事!”
当千两纹银发下去之后,白府上百家将无不感念顾北之恩。心下发誓,不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护好姑爷他们。
顾北带着萧然等家将去了府衙一趟,半个时辰之后,府衙衙役们控制了整个郁府。
顾北坐在客厅主坐,府衙捕头站在一边,望着厅中郁家众人,郁家家族郁丛站在最前方,郁家众人站在他身后。
“郁丛,据五军营勘察,你提供大船,供白花教使用。你参与逆党谋反,可有何话可说?”
“顾县男,商家租借空船暂时用一用,乃是常情,你如何断定我郁家参与其中?”郁丛苦着脸说道。
郁丛说的倒是实情,相互借船使用,实属正常。可是,顾北并非常人,他站起身,撇撇嘴,“那为什么有逆党说认识你呢?据他们供述,这船可不是借的。”
“你......那人到底是谁?顾县男你可不能冤枉我郁家......”
郁丛话还没说完,府衙捕头迈步向前,甩手打断他,冷笑道:“冤枉不冤枉,你说了不算,再说,告诉你是谁说的,然后让你找人灭口么?”
“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顾北淡淡笑了笑,挥了挥手,“有罪没罪,去了府衙,自有定论!”
“顾县男,你不能这样呀!,郁某真的只是借船,绝不可能勾结逆党......”
待衙役把郁丛押走后,顾北看了捕头一眼,说道,“希望吴大人能秉公办理,有勾结自当抄家杀头,如果确实无罪,还是放了吧!”
捕快一听,头都大了,敢情这位爷也没有证据,连声保证会秉公办理。
至于怎么秉公办理,顾北一点都不关心,估计没罪,吃点苦头、破点钱财自是免不了的。如此做,也是想警告应天府一些商家,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去勾结逆党。
接下来的日子,顾北的日子变得很平淡,整日里来往与桃醉居与洛北港之间,偶尔陪娘子说说话。
值得一提的是,花魁大赛虽然被打断,但顾北的华酒已经名声在外,扬州府、杭州府有不少商人找上门来恰谈合作。
顾北一个都不见,把他们晾在一边,整日里呆在桃醉居与美艳柳夫人把酒言欢、谈天说地,此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的。
事情闹得尽人皆知,顾北对此也颇为无奈,美人情重,拒绝不得啊。
白府,花园小亭子里,晴儿小嘴上下翻飞,,嘀嘀咕咕,“大小姐,你怎么就这么镇定,顾北如此行事,你也不管管!”
“又怎么了?”白洛诗最近忙着逆党后续事情,又得应付娘亲叮嘱,哪有闲心思去管顾北,所以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破事。
“大小姐,你有所不知,最近姑爷和柳夫人总是去桃醉居,那个妇人可不是普通女子,姑爷享受得很呢?”
白洛诗也是心下一愣,那柳夫人她见过,长的美艳,性格柔柔弱弱的很是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正如晴儿所言,以夫君的性格,保不准哪一天就保持不住越界了。
“哼,本小姐整日里挺着肚子忙得昏天暗地,他倒是与美人潇洒自在。你派下人去一趟桃醉居,让他赶紧滚回来!”
“好的!”
晴儿笑嘻嘻的跑了,自去安排跑腿的下人了。
下人来到了桃醉居,见到顾北后,将来意说了番。见娘子吃醋,顾北自是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赶往洛北港。
那下人开始还没发觉,直到出城时才发现不对劲,不过他也不敢开呛,弱弱地跟随在马车后面。
开玩笑,身处一群家将中间,还一个个都气势足足的盯着他。
不多时,到了玻璃坊,管事听说姑爷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当顾北说明来意后,管事叫来一名玻璃匠,听闻姑爷的要求后,玻璃匠笑着说简单,便带着几个徒弟开始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