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家,还能强顶着工部,不卖土地,不能不让顾北感到奇怪。
眼见赎买土地的事情被耽搁了,顾北也有些心急,干脆再次领着萧然准备亲自去府衙问个究竟。
“吴大人,不知究竟是哪家不愿意卖地?可有什么背景?”顾北与吴德见礼后,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吴德沉吟一下,说道:“顾县男,你可与民部王去年有隙?”
他这话,让顾北不由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吴德说的王去年,便是应天府民部的长官,从三品官品,跟他品阶相当。
顾北又哪里认识什么王去年,更不觉得自己会与此人有仇。
他摇摇头:“吴大人,顾某并不认识什么王去年,怎么?此事与他有关?”
吴德不由有些诧异:“你不认识王去年?那他为何拒绝卖地?那处云坊的土地,便是这位王去年置办的别院。”
顾北也愣住了,当朝三品官员,好端端的跑去贫民区置办哪门子别院?
不过此时也不是探究这事的时候,他连忙询问:“吴大人,这位王去年可有说为何不愿卖地呢?顾某并未得罪过此人啊。”
吴德摇摇头:“那就麻烦了,王去年咬死了不愿卖地,工库拿其也没办法,总不能强迫人家卖地啊,此事顾县男还得想想办法。”
顾北闻言眉头紧锁,果然搞拆迁不管何时都是麻烦事。
现如今云坊与行坊中,已经有不少土地被买了下来,倘若搞不定这民部王去年,那马球场的建设就无法继续。
谢过了吴德,顾北起身告辞离去。
他打算先找人询问一下这位王去年,究竟是何来头,又为何要与自己作对。
正准备打探消息时,常小来找上门来,见顾北眉头紧锁,不由好奇问道。
当听完后,常小来笑了一下,把王去年的底细娓娓道来。
得知其跟脚后,顾北却更郁闷了。
这位民部王去年,与顾北确实不认识,但他有一个妹妹,嫁给了新乡伯郭皋为妻......
王去年便是郭皋的妻兄,大舅子。
这让顾北郁闷得差点吐血,要不要那么寸?你特喵的好好一个三品官员,府邸也在城北,你去城南买哪门子地,建什么别院?
顾北自然不知道,王去年会在云坊买下那块地,却是被人忽悠所致。
王去年是非常虔诚的道家居士,他与应天城中道观太清宫的主持乃是好友,某次他向主持询问风水之法,主持言其吉星在南,应在城南居住,有利于官运亨通。
王去年对此深信不疑,便在云坊买下那块地,建了座别院。
每到休沐日,王去年都会去城南云坊别院,小住一日。
其实倘若没有顾北与郭皋的冲突,王去年也就给工库和顾北个面子,将地给卖了。
反正城南的里坊多的是,以王去年的身份,去哪里建别院不行?
但王去年那日却也在马球场,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夫憋屈的输掉了马球,还赔上那匹名驹。而且他自己还因此输给了程无敌一千两黄金,这便让他愈发嫉恨顾北。
顾北背后是老公爷,他也不拆,怎么说也是民部尚书,虽然被贬了,在京城还是有不少人脉的。
如今顾北想买自己别院建马球场,王去年又如何肯让如愿以偿,将地卖给他?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顾北也只能谈天长叹,自己要不要那么倒霉?
早知道当初就换两个坊买地了,也不会如此麻烦。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想办法解决这问题。
他知道自己与郭皋有隙,贸然上门求.购土地,只能白白受一肚子气,此事只能想办法找人为自己说情。
顾北首先想到的便是老公爷。
作为驻守应天乃至全夏国的军方大佬,在顾北想来,王去年这点面子敢不给老公爷?
当顾北回府找到老公爷,让他说和一二,只要王去年愿意卖地给他,价格都好商量。
对此,老公爷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件而已。
但无论是老公爷还是顾北,都没有想到,王去年一点面子也不给老公爷。无论老公爷如何劝说,这位王尚书就是咬死了不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