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词听到爹爹回府,忽而大惊,疯狂咳嗽起来,侍婢慌忙端来一碗汤药给其饮下,饮下后,缓解许多。他吩咐到,“我这就前去,这里的事不要和任何一个人说起,否则你们的脑袋!”
两个侍婢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吓得回道,“是,奴婢谨记。”
温词说完,转而对李无生郑重说道,“李兄再此等候,我先走一步。”
李无生看着温词在侍婢的搀扶下,快速离开这梨花别院,满脸紧张的神色似是要去见阎王爷一般,全身上下就连背影都透漏着惧怕万分。他心生疑惑,“现在这个温词,和昨晚喝酒时的那个温词,又是另外一个人。”
李无生伸开懒腰,忽而想起,从醒来到现在还未听到一人说话,他连忙走去内屋,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他打开窗户,环顾院中四周,除了巡逻的温家护院,竟然到处不见小白的身影,他端详着这别院中的五棵白梨霜,风中似是闻到了梨花的清甜香味,慢慢的这香味越来越浓烈起来。
“你醒啦?快来尝尝。”
李无生从窗前转身而去,就看到白清雪端着一盘子梨花酥走了进来。
他沉声问道,“你去哪了?”
“你们两个昨夜背着我偷偷喝酒不喊我,现在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我被温公子的这些侍婢们喊醒了,给你们做了梨花酿,给你们喂下去,你们才醒来的,不然,你们起码还要睡上半日呢。”
白清雪嘟囔着说完,气呼呼的看着李无生。
李无生摸了摸酒醒后还不太清醒的脑袋,“是….是吗?这个酒竟然如此厉害,这个温词也没有提前说。”
白清雪继而坐在椅子上,机智的说道,“我猜他一定是第一次偷偷喝这个酒,否则他明知道他老爹今天回来,又怎么会拉着你昨夜饮下这能让人睡上一日的江南春。”
李无生拿起一块梨花酥,塞进嘴里,香甜软糯,咸香可口。他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这个温词喝完酒和他平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白清雪撇了撇嘴,似是想笑,“你们男人喝完酒,不是都和平日不一样嘛,你喝了酒就会变成话唠。”
李无生傲娇反驳道,“他和我不一样,我说的判若两人是两个意思,我总觉得他的这个病是装的,昨夜与我饮酒时,并未咳疾,刚刚却在侍婢的面前咳嗽了几声就要喝药。”
白清雪满脸疑惑问道,“哦?真有此事?”
“对,我确定,他仿佛在隐藏着什么。”李无生点点头赞成。
白清雪继续追问,“那昨夜他酒后都与你说了什么?”
李无生吃着梨花酥,继而说道,“他拿着一坛子江南春,偷偷摸摸的躲过巡逻的护卫,跑到这个偏远别院来找我喝酒,说了许多他的理想抱负,他说他从小一直想要习武,可是他爹不允,他的大哥叫温书,二哥叫温墨…..”
白清雪听到这些名字后,立马好奇插话进来,“所以他叫温词?书,墨,词?好名字啊。”
李无生闻言出声道,“听他说,他的大哥二哥本就是一对孪生子,自小习武,武功高强,师父更是冥教的总教头纵逍遥,想他纵逍遥也是功盖一方之人,收下了江南道世家温商的两个儿子为徒,一时间也是名声大噪,而当年的温词还是幼童,只有十四岁。”
白清雪吃着梨花酥,询问着,“然后呢?”
李无生顿了顿说道,“然后十年前一场护镖引起的劫杀案,在风溅溪和十八溪之间的官道上发生了,温商这两个武功高强的儿子当场被人杀害,弃尸荒野,温商心痛如绞,找寻了两个月才找到这两个儿子的骨骸,可残害他儿子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温家因此动用了朝廷官府的力量和在江湖的威力,布下天罗地网也没能找到这下此狠手之人。从那以后,温商便不让这剩下唯一的儿子温词再习武,只让他研习诗书礼仪。”
白清雪听完后,感叹道,“这么说,温词也很可怜,两个哥哥被无名之人杀害,那时候的他就要背负整个家世的责任,勤苦逐学。”
李无生点点头道,“嗯,你奇不奇怪,他爹爹为什么不让他再习武。”
白清雪回应道,“因为他已经死了两个儿子,温家不能无后,所以勒令他习文丢武,也很好理解啊,大冰块。”
李无生狐疑道,“他这两个儿子,死在了官道上,还是为了冥教护镖。”
白清雪理解道,“冥教走镖之事,估计在当时的江湖中人尽皆知吧,而且他们又是冥教总教头的徒弟,徒弟们给师父护镖,想来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你在奇怪什么?”
“昨夜温词酒醉后与我说起过这样一句话,自从他这两个哥哥死后,他们温家就开始与冥教似如水火,他说他爹这十年来经常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只要他这把老骨头还活着,势必在有生之年杀了纵逍遥。”
白清雪一愣,“啊?难道是师父杀了徒弟?”
李无生不解道,“不知,温词说他也不知其中真正的含义,昨夜就与我说了这些许。”
“你喝了酒还能记得那么多,记性不错嘛。”白清雪夸了他一句。
李无生反问道,“可是温词为何与我说这些呢?”
白清雪猜测的神色,疑惑道,“把你当朋友?”
“朋友?”李无生看着白清雪的神色,他不免的也发起问来。
白清雪点头道,“或许是吧,他一直说他从小一直想要习武,在龙清禅寺观音像山顶的时候他看着你我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对轻功的艳羡,或许他一直想做一个大侠呢,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