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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看见了小卉,目光也是一瞬间便冷了下来。我知道,她还在替小瑶感到不值,也是打心底的对小卉心生厌恶。
我们两对情侣之间距离不远,只有两家商铺的距离。而两个女人之间的距离又好远好远,远到甚至谁也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
这时,倒是老曹先打破了僵局,他带着小卉走了过来。意外的是,老曹并没有牵着小卉的手。老曹走到我面前,冲我和小原打了个招呼:“老徐,你们也是来吃饭的?”还没等我说话,小原便冷冷的答道:“不好意思,我们刚吃完,正准备回家。”
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起来,老曹尴尬的挠了挠头,目光似乎在询问我是不是真的吃完了饭。其实我和老曹早就和好如初了,男孩子之间的感情似乎总是牢不可破的。我笑了笑,略带歉意的指了指远处的餐馆,示意老曹我确实是刚吃完。老曹理解的冲我笑了笑,转身就要带着小卉走进身后的奶茶店。这时小卉却意外的说道:“喝杯奶茶的时间总有吧?我请你们。”
没等我拒绝,小原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那好啊,就一起喝杯奶茶吧。不过,谢谢你的好意,我男朋友会付款的。”我此刻那么想替钱包说一句:“你清高,你了不起。”
进了奶茶店,我替小原点了一杯她爱喝的热蛋糕奶茶,我自己点了一杯从没喝过的北国春色;而老曹在询问了小卉的意见后,也是帮她点了一杯美式冰咖啡,他自己点了一杯杨枝甘露。
我们两个男生默契的在前台付款,老曹看起来精神并不集中,甚至没听清服务员报的23元,恍惚中递出去了一张10块的毛爷爷。服务员尬笑着看着他,我连忙推了推他,他才回过神了一样付了款。
我拿着给小原的奶茶,转头看见小原竟然跟她恨不得暴打一顿的小卉平静的说着话。我走近之后,她们也是默契的同时停了下来。我真想问问她,你是不是被资产阶级恶势力给收买了?老曹也是把咖啡递给了小卉,我拍了拍他的后背,指了指奶茶店的大门,他也是明白我的意思,和我一前一后走出了奶茶店,一起蹲在了奶茶店门外的台阶上。
我先是浅浅的尝了一口我的北国春色,初入嘴中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像是苦丁茶一般,但是一瞬间之后便化成一股类似蜂蜜般极甜的味道,最后却如山泉水一般甘冽,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我顾不得漆黑的夜色和不再温柔的北风,扭头问了问老曹:“你和小卉今天玩的怎么样?给哥们讲讲呗。”
老曹迟迟扎不开他的杨枝甘露:“就……就那样呗,去哪了……去哪了来着,你问我啥来着?”随着“啪”的一声,老曹终于结束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战役。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喝着杨枝甘露,他似乎很享受这种错综复杂的味道。
我也是颇为无语:“你耳朵塞驴毛了?哥们问你今天和她开不开心?”
老曹在听到这句话后, 神情却一下变得不自然了起来:“嗯,怎么说呢,还凑合吧,也就和之前那些年我和她一起时候的感觉没啥不同。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当她哥哥那种关系。哎呀算了你也不明白……”说完,老曹又猛喝了一口,却发现那杯杨枝甘露他早就喝完了。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北国春色,我也是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有点苦,你应该不喜欢。”
老曹却问了我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春色怎么会是苦的呢?”
我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春天还很冷,许多花都没有绽放,当然会有一点寒意。”
老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们就这么沉默着,两个人的心中却是在不断地翻涌。其实,在那之后,我便不知为何的爱上了北国春色这杯饮品,时不时的就会带着小原来买上一杯。它的味道尽管特别奇怪,但直到今日我也是无比怀念。与其说我想念它的味道,不如说我是怀念当年那些迟来盛开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