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将大厅上的长椅搬进来,拼在一起,又铺上席子,又给胖子一张被子,一张简易的床就算完成了。
做完这些后,我从床底拿出黄纸、朱砂、笔,嘴里念起祛邪咒诀,就在摊开的黄纸上画符,胖子凑过来,说道,我靠,秀才,两年没见,你画符的质量提高了很多啊,看起来有模有样了。
我白了一眼他,骂道胖子你上一次看我画符,那是我刚开始练习,现在叫今时不同往日。
胖子嘿嘿笑着问我说,秀才,这是什么符?
我拿过符纸,点燃后放在杯子里,又冲下半杯水,仰头喝下,才指着我的左手,说你看到我的左手了吗?我估摸着染了邪气,这是祛邪符。
胖子大约猜出了几分,说道,秀才我早和你说过,你爷爷是高人,跟他学本事错不了。
说起我爷爷,就有几分思念,虽然说身体比村子很多老人都要硬朗,现在离家也有三年了,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胖子看出我的担心,安慰我道:“秀才,你爷爷是高人,还记得当年镇上来了几十个人抓你爷爷,后来不是有个大腹便便的书记亲自送你爷爷回来吗?那个人是我家那边的,听他说你爷爷在外面的绰号叫神算子,卦相算命十分了得,对他不利的地方他不会去了,你就放心吧。”
我想了想,胖子说得也对,顿时安心了不少,不过到底还是有几分思念。
因为和胖子两个都摔了不少伤,两个人擦了些红药水后,就关了灯,因为是待在家里,即使眼前是黑暗也没有恐惧;倒是祠堂那边的丧乐声,整晚吹吹停停,扰得人心烦,辗转难眠。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又回到了和胖子摔倒的那条山路,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明明站在黑暗的环境里,却能看到一具腐烂得勉强算是人形的尸体向我扑来,我拼命逃跑,却跑得慢,那具尸体就在我背后很近的距离。腐烂的尸体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发臭的尸水拖沓了一路。
腐尸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发臭味越来越浓重,整个人恐惧到了极点时,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就看到胖子圆滚滚的脸。
胖子见我醒来,面色明显缓和起来,说我刚才做梦大喊大叫,怎么摇也摇不醒。
这梦太真实了,现在仍然可以闻到那股腐烂的臭味。
我问胖子有没有闻到腐臭味?
胖子点头,指着我的左手,说你的手比昨晚更臭了。
我凑近一闻,整个胃一阵抽搐,又了一阵干呕。
昨晚混合物风油精味道到现在已经散尽,臭味明显比昨晚更臭了!
我细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发现有种发青的迹像,已经布满整只手掌,似乎还有向手腕上蔓延的迹像。
胖子说秀才你画的符估计不起作用,现在越来越臭了。
我说祛邪符不可能有问题,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暂时不知道,但是从现在说来,倒让我想到了昨晚的那个叫李淳罡的道士。
今天我去大伯婆的丧事上帮忙,遇到他时问一问,这个道士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
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点母亲准备的早餐。
农村人的早餐,其实就是白粥、配自己家里腌制的咸萝卜,十分爽口。
吃过早餐后将胖子送到村口,叮嘱他这两天不要来找我,因为村子在办大伯婆的丧事,我要去帮忙,他来我也没空。
胖子满口答应下来后,才开动摩托车离开,而我也转身,径直往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