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那番话与其说是说给金灿听的，还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金灿听了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默默的站在那里，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若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何尝不知道那些药对她的身体会有多大的损害，我每次眼睁睁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有这么做，才能把她留在我身边……我必须让她彻底的忘记傅司宸，忘记过去的一切，只记得我一个人……”

“金灿，”他突然抬起了眸，盯着金灿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怕？”

金灿闻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您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唐小姐要是能明白您的心意的话，想来也不会怪罪您。”

何致远苦涩地笑了笑：“真的不会怪我吗？金灿，你跟在我身边做了这么多年了，你不敢承认也是在所难免的。也是，本来这种事情我就不应该问你。唉！”

说到最后，他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才有气无力的叫道：“算了算了，说再多也没有用，你还是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去找王医生吧，务必在今天之前弄完。”

“那您不回去吗？”金灿问。“其实唐小姐打针的时候，您都是在旁边的，这一次您不去看看吗？”

“我怕我要是看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身为人子孙，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奶奶落在别人手上，却什么也不做呢？”

“既然何总您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现在就去找王医生。”

金灿说完转身就要走。

何致远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叫道：“那个，司甫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今天闹了一阵，不过已经被我安抚下了。”

“到时候傅司宸是去接微微的话，就顺便让他把司甫也接走吧。那孩子是我对不住了，估计他现在恨死我了吧？”

“……”金灿对此不置一词。

何致远本来也没打算从金灿嘴里听到答案，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去吧，事情弄完了就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到时候我再去找傅司宸。”

“你要自己一个人去？不怕有危险吗？”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何致远说完一句便不再说话了，缓缓起身朝着窗台走去，放眼眺望着窗外，外面的天地是那么的辽阔，可他的一颗心却永远的束缚在了某个人的身上，彻底的失去了自由。

可他仍然是甘之如饴。